萧景飏不着痕迹推脱:“不瞒谢尚书,公主的婚事,得太后说的算。”
谢从善并未知难而退,反倒分析起利弊:“老臣跪求这门婚事,并非是为了私心。陛下也知兵权不易旁落,犬子若娶了公主,这兵权会牢牢掌握在陛下手中。”
谢从善说的委婉,萧景荣却听出言外之意。怕谢忠勇功高盖主被自己猜忌,来日因此丧命。谢从善是想要这门婚事互相约束,换而言之是为了长久的保护谢忠勇的性命。
萧景飏放下茶杯,没有一口回绝,如是道:“谢尚书先回去吧,容朕考虑一番,再议此事。”
谢从善只当事成一半,舒眉展眼大声拜道:“老臣告退。”方起身,殿外郝守信奏道:“陛下,大将军谢忠勇求见。”
谢从善登时脸色大变,这个逆子不会来坏他好事吧。
“宣。”
萧景飏倒要看看,这父子一前一后到此,究竟唱的哪出戏。
谢忠勇一入殿,行礼间发觉父亲在此,着实吃了一惊。
“免礼吧!”
萧景飏察觉谢忠勇脸色怪异,开门见山道:“大将军,莫非也是为了自个的婚事,求见朕?”
谢忠勇闻后,大约猜到了父亲到此的用意。只是他不知,父亲替他求娶的人选是安和公主。
“回陛下,正是。”谢忠勇也不遮掩,事到如今也只能求陛下压制父亲了。
萧景飏继续搪塞道:“朕方才已与谢尚书言明,公主的婚事,得太后同意。”
谢忠勇瞠目结舌,不想父亲如此贪心不足,竟然打起安和公主的主意。陛下没有一口回绝,必然是留着几分薄面。
谢忠勇慌忙跪地,拜道:“陛下,莫要听家父胡言乱语。臣绝未有求娶安和公主的心思,臣,今日来只是希望陛下为臣做主,让臣迎娶臣府上的女使阿清为妻。陛下应当识得,阿清是舍妹的贴身女使。”
谢从善顾不得殿前失仪,骂道:“逆子,还不住口。”
当初萧景飏御驾亲征,确实有见到那个阿清,时常出现在谢忠勇左右。
洞悉这对父子意见不和,萧景飏故意道:“大将军愿娶那个女使,娶便是,这种事情不必请示朕,大将军自己做主便可。”
谢从善忙屈膝跪地,慷慨激昂道:“陛下,犬子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怎能迎娶一个家奴为妻。纳妾可以,正妻之位老臣绝不答应。求陛下做主,为犬子赐下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
谢忠勇才不理会父亲说什么,伏首磕头道:“请陛下明鉴,臣对公主殿下绝无非分之想。请陛下做主,为臣主婚,让臣迎娶阿清为妻。”
谢从善咬牙切齿欲言,被萧景飏挥手制止,为难道:“谢尚书,依律,大将军若成了驸马,便不可纳妾。”
谢从善自然清楚律法,信誓旦旦保证道:“陛下放心,犬子身边不会有其他女子。”
看来父亲为了让他迎娶公主,这是要不择手段暗中除去阿清,不由恼羞成怒道:“父亲如何保证?是要发卖了阿清,亦或是暗中杀了阿清?”
“逆子,陛下面前,休要胡言乱语。”
萧景飏拿起茶杯怒摔了出去,制止这对父子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