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被他抱在怀里,她身上残留的水珠,濡湿了对方的衣衫。
江婉莹瞟了一眼冷峻的容颜,不由自主地垂眸避开。该委屈是她才对,他这口气倒像是兴师问罪。介怀如今对方的冷淡,唯恐不知何故便会不欢而散。
不过萧景飏能来,她确实欢喜,便娇软回道:“陛下能来,我甚是欢喜。”
萧景飏唇角扬起,也不搭话。念起言御医的嘱咐,将人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又起身去取来新的布巾,为她擦拭湿发。
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瞬间让江婉莹错觉,似乎一切回到从前那般,他对她温柔以待。
贪婪着这份久违的柔情,生怕是黄粱一梦。江婉莹一声不吭,生怕打破这份温情。
萧景飏细细将她的一头秀发擦干,将用过的布巾随意丢到一旁的案几上。探手将宫人提前备好的藤紫色菱纱寝衣,想要为她更上。
江婉莹想到太后的旨意,他既来了,今夜得想法让他留宿在此。心随身动,猛地扑进萧景飏怀里,央求道:“陛下,今夜能留下来吗?”
萧景飏本就打算今夜陪着她,毫不犹豫应道:“好。”
江婉莹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抬眸不可思议望向他。
“先更衣吧!”萧景飏将寝衣往她身上披。
江婉莹的玉容咻的一下发烫,他既然留下,必然要侍寝。反正最后要宽衣解带,她摇首羞答答拒绝道:“不必更了。”
萧景飏不明其意,见她神色有异,忙问道:“为何不更?”
江婉莹以为他在装傻充愣,抬手环抱到他肩头,附在他耳畔娇嗔道:“还要侍寝,不必麻烦更衣了。”
温香软玉在怀,萧景飏会意,噗嗤笑道:“难得你如此主动,不过。”他故意顿言,惹得江婉莹追问:“不过什么。”
虽说言御医不能保证确实是喜脉,可萧景飏依旧牢记头三月不易房事,搪塞道:“朕,今日没心情。”
其实他是怕,若是过了十天半月确定不是遇喜。他宁愿自己空欢喜一场,亦不想她跟着大失所望。为此他打定主意,若是确定喜脉再告知她共享喜悦。
江婉莹可不知萧景飏那些盘算,私以为这是明晃晃的拒绝,是他烦了腻了的表现。
毕竟回宫后,加上被禁足的半月,二人已有半个多月不曾亲近。她立时心乱如麻,赌气般送上朱唇。
萧景飏积力克制,虚虚回应两下,便避开樱唇。
“莫要胡闹,朕说了,没心情。”说话间,强行抱着江婉莹一同躺到榻上。
积压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登顶爆发。
江婉莹推搡起萧景飏,委屈道:“萧景飏,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时?”一拳一拳捶打着禁锢她的双臂,怒极之时重重咬在他手背上。
萧景飏吃痛一嘶,没有躲避也没有恼火。不论是从前亦或是此刻,他都不确定自己在江婉莹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