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哦!你也不看一看如今的形势,里面那位从昨夜开始便黑着一张脸,你这小身板还不够他一记眼刀。”
“雪羡姐姐快被淳婕妤打死了。”
“淳婕妤又不是一个蠢的,不会在这个时候触陛下的眉头,不会出事。”
曹掌监在北魏宫廷多年,对于其中的弯弯道道知之甚祥,一个个都是隔岸观火的高手,岂会让自己泥足深陷?不过是出出气,一会儿便消停了。
“可是……”
“没事,一会儿咱家会让太医过去问诊。”
后宫的宫娥一般用不着太医亲自出手,可想到那一对禁忌一般的铃铛,他觉得自己还是上道一些,否则指不定就逆了那位爷的心思。
曹掌监蹑手蹑脚走进去时正好和靳修的双眸碰了一个正着,前者瞬间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意,小心翼翼地上前回禀。
“奴才已经已经命人彻查此事,必然会给大公主一个交代,给陛下一个交代。”
“给馨和宫传个话,别闹得太难看。朕知道她险些丧女,心中憋着气,可有些人不是谁都能踩的。”
曹掌监心中一惊,忙着退出去传话,那位主近来确实恃宠而骄了,陛下高兴的时候,她的骄纵是真性情,可陛下若是不乐意了,她的骄纵便是不识趣。
这后宫中的女子,最怕的就是认不清自己。
商雪羡身体疲软无力,虽然身上伤痕累累可心中却无比的冷静清明,她亲眼看着自己被带回后罩房,亲眼看着太医给自己开药,也亲眼看着梅珞眼中泪水一点一点落在她的手背。
“雪羡姐姐,不疼吗?”
“疼。”
浇心的疼痛,原来真正的刁难不是头顶茶盏,不是脊背被抽,而是贴着身子的里衣一点点被盐水浸透,被抽破的肌肤硬生生透着彻骨的凉意。
“你哭一下,哭出来就不疼了!”梅珞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小声安抚,“我小时候被打,嬷嬷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商雪羡苦涩地抽了抽眼角,可眼眶内愣是挤不出一滴眼泪,她伸出手揉了揉梅珞的脑袋。
“瞧,姐姐的眼泪早已经流干。”
靳修原本准备推门而入的手,因为她这句话霎时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摊开步子离去。
只是那背影瞧着像是刚出炉的野兽,带着嗜血的情绪,好似要将天地搅一个天翻地覆。
:后宫人各有心思
“别让院子里的人碎嘴,否则咱家剪了她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