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眼眸?”
靳修长呼了一口气,他最怕的是这个人就在北魏的军帐内,可如今看来应该是挞塔部的人。
只是这人能绕过层层防卫的黑甲卫,想来北魏军营应该有他们的内因,否则事情绝对不可能那么顺利。
“还有其他特征吗?”
“他右手没有小拇指。”
“小拇指?”
靳修的眸色突凝,当日塔罗世旁边有一个武功不俗、轻功卓绝的剑客,那人右手也只有四根手指。
想到那人不顾一切的反扑,还有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他眉头蹙的越来越紧。
他心思须臾之间已经百转千肠,朝着商雪羡招了招手,等她靠近后摩挲在她受伤的脸颊上。
“疼吗?”他诡异的眼眸露出嗜血的光芒,狠狠捏在她受伤的脸颊上,“你可知道,朕可比你疼多了。”
“商雪羡,朕险些回不来。”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生死劫难,当年在营地训练时,他也是从众多尸骨里走出来的胜者。
可是,没有一次比这一次让他疼痛。
商雪羡的手指紧紧抠在细嫩的肌肤中,他险些回不来,她是压根都回不去。
她从来都不是他身边的忠仆,自然也没有背叛一词,若是有下一次,她首先要做得还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她与靳修之间早已经伤痕满目,所以也不需要温情以待。
“朕若是回不来,你会死的!你就那么恨朕,恨不得和朕同归于尽吗?”
:帝王怒血流千里
靳修平淡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压抑,商雪羡则一直耷拉着脑袋。
她没有办法回答靳修这个问题,她恨靳修吗?自然是恨的。
若是没有他的掺和,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可现如今她更多的是想要活下去。
面对那个人绝杀的那一刻,她唯一能活命的筹码就是说出靳修的去向。
按照她的推测,靳修应该能活着回来,却不曾想到他这一次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回答朕!”
“我和陛下终归不是一路人。”
商雪羡看似没有回答,实则已经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与靳修本不同路,也就不存在后悔。
靳修目眦尽裂,声音夹杂了嘶哑之意,扯着嗓子朝着她大吼了一句。
“滚出去。”
因着帝靳修这一句怒吼,心思漂浮的军营终于镇定了下来,就连脸上的笑意似乎也多了一些。
他们都是生存在最底层的军卒们,帝王就是他们心中的定海神针,只要他还有功夫发火,那就证明没有外面传得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