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也勉强笑道:“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轻柔!轻柔你不是一直跟着郡主吗?你来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被点到名的罗轻柔,犹如行尸走肉的从人群中僵硬的迈了出来。
她突然跪倒在地,伏在地上,浑身都在发颤,说不出话来。
她能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
郡主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罗轻柔绝望的伏在地上,只盼着自己这会儿认错的姿态别再激发郡主的怒火。
罗氏一见罗轻柔这状似认罪的模样,脸上挤出来的笑也僵了下:“——轻柔?!你起来,好好跟郡主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的康儿弄成这样的?!”
罗氏有些崩溃,上前就去撕扯罗轻柔。
杏杏叫停了:“知州夫人不必这般。”
她递给卿霜一颗药,卿霜把那药丸粗暴的塞入庞金康口中,没过多久,庞金康便咳嗽着苏醒过来。
罗氏又喜又悲,喜得是儿子终于醒来,悲的却是眼下这情形,还不知道儿子醒来是不是一件好事。
庞金康惊天动地的伏在地上咳了会儿,他能感觉到有人在帮着拍他的背,声音好像他娘——
稍稍止咳,舒缓了些的庞金康人也僵了,他抬起头,缓慢的扫了一圈,发现人在公堂,杏杏正在一旁,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庞金康想起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整个人脸色灰败的好像命不久矣一样。
一看儿子这样,罗氏只觉得心口都在绞痛。
杏杏道:“令公子虽然醒了,不过,令公子对我图谋不轨的事,也还算小事,我们暂且先不说这个,说说别的吧。”
罗氏与庞如海脸白如纸。
对郡主图谋不轨都是小事,那,郡主这会儿要说的“别的”,还能是什么——
杏杏想了下:“我先想想看,先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杏杏抚掌,“就从冯氏兄妹说起吧。”
一说到“冯氏兄妹”四个字,庞金康是反应最激烈的,他猛的抬头,眼里带了几分不知道是什么的复杂,看向杏杏。
杏杏点头:“没错,正如你们所想,我用了些手段,化名冯永永,与我家四哥扮作冯氏兄妹,来这庵江城来寻人……至于寻什么人,庞知州应该心知肚明。”
庞如海那脸色就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但他还是强作镇定:“郡主,下官实在不知……”
“庞知州怎么会不知?”杏杏道,“庞知州不是派了好些人,去山里追踪了好些日子吗?”
杏杏这般一说,庞如海跟罗氏脑中都轰的一声!
满脑子都是两个字。
完了!
全家怕是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