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夸张,那一刻,时景的痨病鬼脸在他眼中突然变得英俊无比,还散发着耀眼的光。那光刺破了黑暗,将他重新拉入了人间。回忆完毕,月白重新看向时景:“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时景实话实说:“因为没有必要,那时我以为只要将你重新送入地府就好。”闻言,月白顿时又炸毛了:“你果然就是想送我走!”时景:扶额叹气:“果然还是应该让你多读点书。”月白:(`д′)!!他什么意思?是在骂他蠢吗?清风道友见两人突然就有要吵起来的架势,连忙打圆场道:“时小友的意思是,他当时是那么想的,后来相处下来,想法就改变了,对吧,时小友?”是这样吗?月白可疑看向时景。时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哼!这还差不多!月白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翘一瞬,随后又傲娇的翘起下巴:“行,算我误会你了,那你继续说说,我被人养鬼了,跟我练不了功德之法有什么关系?”时景对他这别扭性子已经摸透了,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再转移话题,于是便继续道:“之前我就发现,有人在你灵魂上下了一道烙印”“烙印?什么烙印?”月白脸上蓦的一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时景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一道来自血亲,相当歹毒的烙印!正是有这道烙印在,让你修不了功德之法,只能修吞噬之法”来自血亲的烙印月白脸色霎时惨白。时景盯着他继续说:“你给自己的心包裹上坚硬厚重的壳,看起来似乎已经无坚不摧,但其实内里很空洞荒芜,这样的你经不住怨气的侵蚀。我不想将来有一天要亲手手刃至亲好友,那种痛苦,我光想想都会影响道心。”时景这一番话不可谓不震撼,连清风道长都听得眸中不断闪现“原来如此”的神色。而月白原本的一腔悲愤、绝望和不甘,都在一句“至亲好友”下退却,他不确定的再次问道:“你说的至亲好友是我吗?”时景被他气笑了:“不是你,是狗吗?你是不是脑子有包?我若不是将你当成自己人,何苦费劲巴拉的在你身上放一缕神魂?你以为分魂是很简单的事情吗?”“神魂?什么神魂?”清风道长叹息一声,帮忙解释道:“月小友不是一直抱怨,老道给你的纸人不一样吗?那是因为时小友拜托我,帮他将一缕神魂封在了里面。只要你陷入危及性命的危险中,便会惊动时小友的那一缕神魂。正因为如此,时小友才能及时赶来。”月白怔怔抬手摸向自己胸口。那里有一个黑洞,冷嗖嗖的,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黑气。原来,他在他身体里放了他朋友的一缕神魂吗?所以,他是被在意,被担心,被保护了吗?忽然,丝丝缕缕的暖意从灵魂最深处开始滋生。胸口的黑洞开始收缩,黑气不甘的挣扎,最终却只能被重新关了回去。清风道长看着他散尽了满身魔气,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那魔种没有完全被激活。不过,他看着这孩子性情偏激,只要一受刺激,随时有入魔的可能。这可不好办啊清风道长又担忧的皱起眉,看向时景:“时小友,可有解决月小友身上魔种的办法?”被他的声音惊醒,月白忽然回过神,顿觉浑身无力,一个腿软,往地上瘫去。下一瞬,腰间扶上一条手臂,他整个人就被牢牢接住了。月白愣愣抬头。是时景。时景抱住人才发现他高估自己的神魂力量了。可是怀中那个小崽子正用一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着他,他担心自己一松手,这小子又黑化了。咬着牙,将人半扶半抱的弄到石凳上坐下,时景才回答清风道长的问题:“他身上的魔种是在未出生时就种下的,这么多年已经与他的神魂融为一体。若是强行取出,他也就魂飞魄散了。”闻言,清风道长顿时愁得揪断了好几根胡须:“那可怎么办?要是他能功德之法,倒是可以用功德抑制魔种,可偏偏他身上又有那一道烙印”提到烙印,月白心情又不好起来:“阿景,这烙印能解吗?”阿景?时景嘴角一抽,一个爆栗敲到月白头上:“没大没小,叫哥。”哥?生性不驯的少年捂着脑门,梗着脖子就想抗议,对上时景居高临下,恍若大家长的眼神,他忽而就感觉受到了什么压制一般,萎靡了下去。他看起来比他老多了,所以叫声哥也不亏?最终月少年不甘不愿的叫了声“景哥”,叫出口后,他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仁,佝偻着趴到了石桌上。咦咦咦!!怎么会这么肉麻!!不过,感觉还不赖?埋进胳膊里,红透了的小脸上不自觉挂上一抹傻兮兮的笑。他好像有哥哥了。时景含笑应了一声,才继续道:“要解这烙印,就要找给你下烙印之人,若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也与你的执念有关,所以我才拜托清风道长帮你算算,解除执念的契机。”原来是这样吗?月白缓缓抬起头:“可是,那人只是个普通人,又如何给我下那劳什子烙印?”普通人?时景挑眉,有这般手段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你怎么能确定ta是普通人?”月白眨巴眨巴眼:“跟在你身边久了,我也感觉出一点那些普通人跟你们这种人的不同,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这时,清风道长忽然摸着胡子道:“月小友,还是去看看吧,事情可能跟你想象的有些不同。”:()时军医,将军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