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在争什么?”夜寒雁不解。对于身陷囹圄的女子,有什么是比那一线生机更珍贵的?“雪薇,慎言!”清漓忽而出口喝止住了欲说话的雪薇。雪薇被她提醒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红色袖子里的手指收紧,垂着头不说话了。时景三人探究的看向清漓。清漓神色很淡然:“此事不便告知,但我们可以发誓,云烟的失踪跟我们没关系。至于你们信不信,那就跟我们更没有关系了。”时景视线一直在她们三人身上。清漓说这话的时候,另外两人眸中神色也平静,没有一丝躲闪和波澜。这意味着对方很大可能没有撒谎。时景看着“沈大小姐”和夜寒雁点点头。夜寒雁咽下口中的话,从怀中掏出一根玉簪,问道:“第二个问题,你们见过这根簪子吗?”看清那根簪子的样子,清漓三人脸色顿变,雪薇一把从夜寒雁手中夺过那根簪子。三人凑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清漓才作为代表,开口道:“这是云烟的簪子,你们从哪找到的?”时景:“我看这根簪子样式并不算很独特,你们怎么确定就是柳云烟姑娘的?”“簪子是不独特,但却是我们四个一起让同一个匠人打造的。你们看,在这个花瓣的下方,是不是有朵小小的云彩?这是云烟自己设计的标记。”雨薇指着花瓣背面的一处,让时景三人看。那是一朵小小的、线条极为简单的云彩,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或者以为是花瓣的纹路。夜寒雁趁机将簪子拿回来。刚刚是她大意了,竟然让人将“物证”抢走了。不过这姑娘好利索的手脚,她都没反应过来。夜寒雁暗戳戳瞟了雪薇好几眼。收好簪子,夜寒雁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们认识沈沐剑吗?他跟柳云烟是什么关系?”听到沈沐剑的名字,清漓三人神色各异。时景眉心微微一挑,看来是都认识了。清漓:“沈沐剑是烟雨楼的常客。他往日里总是跟李公子、崔公子、卢公子他们一起玩。每次来都是放浪形骸、玩世不恭,跟普通纨绔公子没什么两样。这样的人可以跟他逢场做戏,但决不能交付真心。可是,他来了没多久,云烟就变了。她明显有了心事。时而一个人傻笑,时而无端垂泪,时而又长吁短叹。我们几个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她的反常自然最先发觉。我们问她那个人是谁,可她只是沉默,让我们不要告诉鸨母。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劝她要理智,不要轻易交付真心,也不要表现的这般明显。云烟其实心中也明白的,一旦让鸨母发现,没有她的好果子吃。后来她便表现的一切如常了。我们也以为她已经跟那人分了,直到有天晚上,我撞见她跟人在假山后争执。我才知道,那人竟然是浪荡子沈沐剑。”时景忽而问道:“他们那天在争执什么?”清漓:“他们压低了声音,我没听得太清楚,好像是沈沐剑说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让她再耐心等待几天云云。左不过是男人寻常骗女人的那些话。云烟说的什么我没听见,但她从假山处出来时,眼眶是红的。那晚之后,没几天,云烟就失踪了。我听说,有人看见沈沐剑半夜一身是血的在大街上跑,可是真的?”“是真的。有人亲眼看见了。所以,很有可能是柳云烟逼迫沈沐剑给他赎身,沈沐剑烦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夜寒雁越推理眼睛越亮,最后以手做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雪薇柳眉,杏眼圆睁的瞪着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云烟才不会那么做,她是不会离开烟雨楼的!她”“雪雁!”清漓猛的拉了一把雪薇,示意她闭嘴。一直沉默听故事的“沈大小姐”低垂的眸光一闪,这是她第二次说漏嘴了。转头正好跟时景的目光对上,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三位公子,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还请诸位早日找到云烟的消息。”清漓说完,就略微弓了弓身,然后拉着雪薇往外走去。思雨也行了一礼,跟了出去。夜寒雁被喷的莫名其妙:“哪有女子会不想离开青楼的?哦,我知道了,她该不会嫉妒吧?嫉妒柳云烟有人愿意想办法给她赎身,然后因妒成恨,找机会杀了柳云烟,嫁祸给沈沐剑!”时景:容衍:“沈大小姐”转头认真的看着她:“你要不还是别做捕快了吧,我怕你手下多添几条冤魂。”,!夜寒雁反应过来,登时柳眉倒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推理错了吗?哪儿错了你倒是指出来啊!别在这阴阳怪气”“谁!小心!”“砰!”夜寒雁只觉后脖颈一痛,就失去了意识。失去意识前,眼前最后的影像是“沈大小姐”担心的脸,以及冲她伸出来的手。“沈大小姐”接住被时景砍晕的夜寒雁,小心的扶着她趴在桌子上。然后,直起身,看向时景:“我们走?”“换个模样再走。”“行。”烟雨楼,三楼,清漓房间内。雪薇还在生气的鼓腮帮子:“那个瘦猴一看就没多少脑子,他真的能帮我们找到云烟吗?”思雨拍着她的脊背给他顺气:“他看着是傻了点,但另外两个看起来挺聪明的,应该能派上点用途。”清漓看着窗外,眼神忧虑:“但愿吧,云烟离开太久了,若不能在十日内回来,只怕她”屋子里沉默下来,湿润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带来淡淡的泥土草木清香。忽而,雪薇猛地一拍桌子:“都怪那个沈沐剑!也不知道他将云烟藏到哪里去了。”思雨不赞同的摇摇头:“也不一定是他带走了云烟,不然,他为何突然疯了?哈~”她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是太累了吗?她好困啊~:()时军医,将军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