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此时心里已经大感不妙,只能不断催促蕊姬回答他,蕊姬死死咬着嘴唇,反手紧紧握住江楠的手,终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只是这声音再也不是婉转动听,清脆悦耳,抚人心绪,取而代之的是嘶哑的,不成言语的哭喊,“啊……啊……”蕊姬痛哭着,指了指自己的嘴,想要拼命喊出一个字,却是只能啊啊啊的叫喊,蕊姬失声了,成了哑人,江楠顿时如遭雷击。孙大夫再次仔细查验过一番,摇了摇头,说道,“江公子,这姑娘所中之毒,怕是还掺杂有毒性极强的哑药,哑药不需要深入肚腹之中就会起效,如今看来,已经无力回天。”孙先生的话彻底证实蕊姬已经成了不能言语的哑人,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能唱歌,再也不能陪他聊天。江楠呆愣在原地,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江楠,过来一起坐,陪本王喝杯茶,给本王和灵薇说说接下来你准备如何进行?”会客厅里,完颜济民正和胡灵薇对坐饮茶,看到匆匆而来的江楠,就邀他一起饮茶,顺便谈一谈接下来房舍改造的诸多事情。胡灵薇也抬头看向江楠,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殿下,微臣惶恐,还望殿下和大小姐恕罪,微臣此时怕是没有时间谈及此事。”江楠朝着完颜济民深鞠一躬。“这是为何?可是你那女仆还没醒转?”完颜济民问道。胡灵薇眉头微皱,一个女仆而已,她觉得江楠有些不知轻重。“殿下,微臣恳请殿下,府内可有治疗失语之症的良药?若是有此良药,还请殿下能卖于微臣,多少钱都可以。”江楠没有坐下,只是双手抱拳再次一躬到底。“失语之症?本王府上并没有治疗此症的良药。可是你那女仆又得了失语之症?”“回殿下,正是。微臣抖胆再问,殿下见多识广,可知哪里能够寻到这些良药?无论多贵,微臣都在所不惜。”江楠也只能寄希望于齐王,毕竟齐王是二皇子,大康皇朝最好的东西在哪里,江楠自然知道。“江楠,谨言慎行。皇室就算有此类宝药,也是为了皇家之人准备,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奴,你有何资格求为她取皇家宝药!”胡灵薇皱着眉头,还是没忍住,开口训斥江楠。齐王看中江楠,她也觉得无可厚非,经过这些日子和江楠的接触,她也觉得江楠的确有才,能够助力齐王大业。只是如今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仆侍妾,都要他开口求到齐王面前,还意指皇家宝药,胡灵薇觉得江楠实在有些不知轻重。“殿下,微臣实在迫不得已,还望殿下海涵。”江楠并没有回应胡灵薇,他也知道在这个世界,阶级固化是深入人心的观念,家奴的命在主人眼里,恐怕也就是比牲畜好上一些而已。他并不想和胡灵薇为此事多加争执,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个人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也的确没有别的交集可言。“江楠,皇城距离同州甚远,本王要差人回去京都,到御医处查询一番,你得等些时日。只是,一个女奴而已,你为何如此忧心?你若需要,本王可以多送你几个更好的女子。”完颜济民眼看江楠如此心急,也只能答应下来,不过他对江楠的反应,也是万分不解。“哼!”胡灵薇见江楠仍旧肆意妄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多谢殿下体谅微臣。蕊姬虽是夏家家奴,不过与我同居一室久矣,对我一直体贴入微,照顾周全。微臣大概是这个世间的异类,在微臣心里,蕊姬已经是我的家人,就如同妹妹一般,毫无二致,就算蕊姬不是我的家人,微臣也认为,生命有长短之别,不该有贵贱之分,这天下间,本就应该人人生而平等。”江楠的一番陈词,倒是让完颜济民有些接不住。“哼,一派胡言,岂有此理。人人生而平等?武帝当年出生入死打下这万里锦绣江山,才让亿万大康子民安享太平,世代相传。按你这荒谬理论,你这家妓也应和皇室子嗣一般无二,同享富贵?”胡灵薇倒是直接一针见血。“这……”江楠顿时语塞,他是真的无言以对,也只能在心里骂上一句,这个女人当真伶牙俐齿,又十分可恶。“小掌柜,莫要着急。蕊姬身世可怜,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放心吧,我已经写了家信,让人快马加急送回京都给我母妃。我母妃是天下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子,有她出面,必定能把御医处最好的宝药取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完颜筝走了进来,拍了拍江楠的肩膀,柔声安慰。,!完颜筝之前扮作江楠的小书童,倒是和蕊姬在一起玩闹过几天,对于蕊姬的身世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蕊姬是个极其善良,极其可怜的女子,一些药物而已,对于皇家来说算不得多大的事,她虽然不觉得救蕊姬能有多重要,不过看着江楠如此焦躁不安,还是愿意出手相助。“多谢公主殿下,多谢公主殿下。”江楠对着完颜筝就是一通深躬施礼,这个小萝莉公主,当真是人美心善。其他事情自然是没有心思再谈,齐王府也不是蕊姬久留之地,江楠匆匆告别完颜济民,把蕊姬抱着,放在马车上,胡不归驾车去往城西自己的新家,那里,有他给蕊姬准备好的属于她自己的房间,那里,才是他的家。“不归,你留下来看着蕊姬,我去去就回。”把蕊姬在新家安顿好,江楠嘱咐了胡不归几句,让他好生看护蕊姬,他要去夏家别院,他要去找夏婉清,他要给蕊姬讨个说法。……“大小姐,何以至此?蕊姬不过一个可怜的女子,她有何错,何故要承受如此伤害?”江楠站在夏婉清面前,双眼盯着手里正拿着诗集翻看的夏婉清,厉声质问。“江楠,关于此事,我想你是误会我了。蕊姬昨夜误食毒药,我已查明事情原委,是膳房的王婆子,由于心急归家,手忙脚乱,这才导致粗心大意,错把一旁的鼠药放进了给蕊姬煎煮的汤药里。此等玩忽职守之罪,差点出了人命。我已经把王婆子交于内院膳房管事,此时怕是已被杖毙,以儆效尤。如此处理,你可满意?”夏婉清放下手里的诗集,脸上带着笑意,柔声说道。:()我只做生意,姑娘们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