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总觉得这事不是简单的失踪,不是浮于表面的邪教徒。
她没回答,反问道:“那你呢?”
他也挺上心的。嘉卉知道他从来不管闲事,这事她又没托他。
何况,她现在求他帮忙,他也不会应了。
卫歧没说话,面露思索之色。她闭上眼睛,忽而灵台一缕思绪飘过,嘉卉道:“姓陈的女子,我突然想到一位。”
陈三娘夫妇的女儿不屑地说“溪女娘娘自己也只是”,这个“只是”让嘉卉一直在猜测,溪女本人的身份不会太高。但画像上,她又衣着华贵,不是寻常人家的妇人。
可若是,那小女孩想说的是“也只是一个妾室”呢?
卫歧问:“你想到谁?”
“我母亲之前和我说过一些江南王府的家事,”嘉卉回忆道,当时她父母都知道江南王世子对她有意,很是打听了一番,“她说王府后院里最得宠的是一位陈姓侧妃,把王妃都挤兑得没地儿站。就连世子,也是她所出。”
她咳了咳,又说:“我母亲说,这个陈侧妃还会给江南王引荐美人。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
女眷应酬,是不会让侧室到前头来的。嘉卉见过江南王妃几回,很温柔端庄的一个贵妇。但这位陈侧妃,她从未见过。
卫歧忽而笑了,道:“你果然也在怀疑江南王。”
嘉卉一怔,她并未疑到江南王头上,为何卫歧会这么说。
“能起身吗?”卫歧问道。
是有消息要告诉她了,嘉卉点点头,立即想起身下床。她生病初愈,动作不如往日灵便。
卫歧下意识俯身想给她穿鞋,又收回了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道:“不急。”
嘉卉注意到他动作,抬眼道:“你帮我。”
他还微弯着腰,视线中,她抬着脸,眼珠轻轻转动,微抿着唇。
耳垂都红了。
让她说出这三个字来真是不易。
卫歧俯下身,一言不发地给她穿好鞋袜,走了出去。
不过是昏睡两日,然因着一直陷入在梦境中,嘉卉走到庭院中,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延意半蹲着身子在廊下煎药,满头大汗地打着蒲扇。嘉卉见她动作毫无章法,走过去接过扇子,道:“我来吧。”
蒲扇轻巧地被抢了去,延意“哎”了一声,道:“没有让病人自己煎药的道理。”
“不妨事,我已经好了。”嘉卉道,她扫了一眼院中,只有她们二人。
也不知卫歧方才让她起身是要说什么,转眼又不见人影。嘉卉想了想,问道:“你原来是和果儿一个屋吗?她走了,你可要收拾一二?”
她想崔延意原本是官家小姐,从没做过任何活计的。收拾屋子和床榻怕是不会,她可以教她一回。
“是,不过也没什么能收拾的,我们都没什么体己。”她似是想到什么,又说道,“原本你病着,老大和季青一个屋。阿卉你既然已经好了,是不是该让他搬回去?”
她不习惯打趣,但t想和身边人熟悉起来,却还是说得干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