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快步上前,t握住她右手手臂,黑沉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姑娘,你长得好像一位我认识的人。”
何止是像,倘若她还活着,活到花信年华,定然就是这个模样。
她沉下脸,双眼盯着他握住她手臂的手,生硬道:“请你自重。”
他缓缓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道:“姑娘请恕在下无礼。”
竟然会自称在下?嘉卉强忍住想冷笑的冲动,从前也只是在人多的地方见过几回,骤然重逢,她差点都没认出来。他外表变了许多,从原先白净还带着几分文弱的模样,成了高大挺拔的青年。
只是人的五官不会变。
那股自以为深情的劲头也不会。嘉卉的手臂有些疼痛,一想到是被他触碰过,她就几欲作呕。
“不必多礼。”她简单回了一句,忍着胃中不适,转身就想走。
锦衣男人上前将门合上,一只手抵住了门,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攥着她也将她抵在门上,两人只有一寸的距离。
嘉卉低声呵斥道:“放手!”
她观他身形,想要在他面前动刀是毫无胜算了。此人若执意不放手,她也只能高声叫嚷了。
他确实放开了手,却是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仔细打量起来。
嘉卉心知她决不能让他确认了她是谁,思索着寻常女子若是被陌生男子摸了手又摸了脸,该是什么反应。
霎时,她落下两滴泪来,开口道:“你究竟要做些什么,我都说了你是认错了人。若是我夫君得知此事,我只有一死了。”
“你已经嫁人了?”他没松开手,反而贴近了一分。
她点点头,又挤出几滴眼泪来。
“请问姑娘芳名?”
嘉卉抿了抿唇,轻声道:“哪有把闺名告诉外人的?”
趁他愣神,嘉卉闪身而走。
“姑娘,你可有姓周的或是姓江的亲戚?”仍是不死心地追问。
江是她母亲的姓,嘉卉没回头,匆匆回了一句:“没有。”
她才出了内室,抬眼一看,掌柜夫妇和中人石叔都不见了。原本也在内室中的虚胖男人站在柜台后,眼珠滴溜溜地转,打量着她。
嘉卉这才察觉她的衣襟乱了,伸手理了理。她冷哼一声,忽而大步上前,掏出匕首抵在他腰间。
“姑娘,您这是”胖子吃了一惊,竟然这般烈性!
“你们几人想对我做什么?”她打断了他的话。
胖子赔笑道:“姑娘,我也是一片好心。您要是真得了里头那位贵人的青眼,这好日子可就要来了。”
再次见面,凑近了看,甚至有头晕目眩之感。他瞧她只是素服素裙,发髻上也无金玉点缀。若真被江南王世子瞧中,过了宗室内眷的好日子,还是他功德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