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裂成两半,躺在地上。
沈商陆眼眶湿润,眼角泛起红晕,几乎是当即跪在地上,颤抖双手将破碎的玉佩拾起来。
冰凉的玉被他握在掌心,一点点变得温热。
曾经的记忆如同破碎的碎片般向他袭来——
“小陆长这么大,是大孩子了,这枚玉佩是你外祖母送给我的,现在母亲把它送给你。”
“将来母亲不在了,就让它代替母亲陪你走下去,好不好?”
……
忆及往昔,沈商陆忍不住抽泣,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落在玉佩上。
玉佩叫“祥云纳福”,由青玉制成,上面刻着朵朵祥云和蝙蝠纹样,是母亲对自己的祝愿。
保存完好这么久,竟这样就碎了。
从慕荷的视角望过去,只能看见他的后背不断抽搐。
“不就打碎你一块玉佩吗,至于哭成这样?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沈商陆极力平复情绪,一心只想安静的待着,默默擦干眼泪。
但慕荷并不如他所愿,在他旁边妥协道:“行了行了,别哭了,等能下山了,我额外赔你一对从新疆和田运来的羊脂白玉,它可比你这个名贵多了。”
“吶!实在不行我再赔你一对玉如意,样样都价值连城,比你手上那个值钱得多。”
沈商陆额角突突的跳,旋即握紧手里的碎片,从地上窜起身,将慕荷抵在墙上,双眼通红对她说:“你真是没有良心啊。”
慕荷被他突然窜起来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又不是不赔你,不是说了下山之后赔给你嘛。”
沈商陆把握着玉佩的手举到慕荷面前,怒到极致已经吼不出来了,只见他疏离的看着慕荷,一字一顿说:“它,你赔不起。”
话音一落,他就决绝转身,干脆利落离开了这里。
慕荷自知理亏,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聋拉着脸。撑着头回忆学过的知识,奈何以前玉器师父讲课时她没认真听,书到用时方恨少。
颜鹤来找沈商陆时,没见着他,反而看见愁眉苦脸的慕荷坐在那儿,颜鹤当即就想退出去。
而慕荷在看见颜鹤那一刻,一扫脸上的阴霾,连忙凑上去,问:“那块沈商陆当宝贝的玉佩到底有什么来历?”
“玉佩?那是商陆母亲留给他的念想。”
慕荷还是听见了最坏的结果,哭丧着脸,“啊,原来是遗物啊,怪不得他那么看重。”
“无事在下便告退了。”
“哎!”慕荷匆忙跑到门口,拦住颜鹤的去路,“要是它碎了该怎么办?”
“赔礼道歉,设法弥补。”颜鹤说完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你把它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