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闻言,重新恢复了精神,“你还记得内容吗?”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慕荷拍着胸脯承诺:“论我的画功,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说罢,她便闭眼构图,大致画出壁画内容后,又凭一半猜测一半记忆给它上了色。
“喏,差不多就这样。”
颜鹤接过画,手用力攥紧,壁画的内容和石碑上的字完美重合。
他突然放下画,从笔架旁边拿出那封住持的悔过信,一切都开始明晰了。
壁画和石碑上反复重复着一件事:山洪,有人刻意为之的山洪!
洪水,让颜鹤想起一个人,她应该清楚这件事。
就在颜鹤准备出发寻人时,沈商陆突然发话,将他在山洞里发现的异常说出来:“后山那个山洞很怪,里面有很多白骨。”
“其中有一具白骨的右腿骨折……是人骨。”
颜鹤闻言,手一顿,和监寺的谈话浮现脑海——
“听说郑功飞初出茅庐时去挑战江湖中最具声望的掌门人时,因为经验不足失下一城,导致右腿受伤残疾。”
“那是他唯一一次对战失败,此后便警惕心很强,再也没失手过。”
慕荷撑着下巴发表意见道:“你难道没听那些和尚说过?后山凶险至极,很多人去了后山都没能回来,那些人骨指不定就是迷路之人的。”
颜鹤叹息后摇头,低声说:“是郑功飞。”
“郑功飞?”沈商陆和慕荷异口同声道。
“郑功飞右腿有伤,且伤及骨头,纵使化为白骨也会保留痕迹。”颜鹤刚说完,就立即坐回书案前,翻找他曾写下的记录。
慕荷坐在书案上,把玩笔架上挂着的毛笔,打破砂锅问:“那他早就死了,又是怎么回来杀人的?”
颜鹤一边比对一边说:“有人栽赃嫁祸。”
他的目光落在壁画上,嘴里念念有词:“面目狰狞的雕塑有三个、还穿着僧衣……”
三个面色可憎雕塑,仿佛在一一对应——黎州三杰。
颜鹤手里还捏着住持的悔过书,幡然醒悟,原来让住持悔恨终身的事就是这个。
沈商陆顺着颜鹤的话往下说:“现在住持已死,郑功飞也死了,黎州三杰就只剩下周大人了。”
慕荷在一旁撑着头,“如果真如我们推测这样,那现在姓周的岂不是很危险?”
“嗯,所以当务之急是保护周大人。”
颜鹤他们赶到周凭正禅房时,禅房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周凭正的包袱已经被卷走,他本人亦杳无音信。
此时道海正从厢房绕过走廊,却在看见颜鹤那一刻立马拐进角落,从另一边绕开了。
“道海师兄。”
道归不紧不慢从他身后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