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上扬,他将信封举过头顶,大声对道海说:“信中写到:道海你掌管齐中财政多年,贪污腐化,又与周大人勾结,私相授受!”
此话一出,宝殿瞬间噤声,无一人敢说话。
“道海,你作为大师兄,竟私下行如此之事,让我如何安心将住持之位交予你。”净悔摇头,叹息道。
道海正打算解释,可看见账册那一刻,整个人都瘫软了,幸好身旁小僧及时拉住他。
“师叔,我……”转而,道海指着道归骂:“是他,他陷害我!”
“够了!”净悔转身,随手叫了个小僧来,“将他带去受罚,禁闭一月不得出。”
道海的喊叫声逐渐淡去,道归毫发无损除去两位对手,自是窃窃自喜,于是站出来说:“师叔,住持之位应当尽早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道归的雄心暴露无遗,师兄在世时的劝诫回荡耳际,净悔便不愿住持之位落在他手中,扭头问身旁小僧:“道正可寻到踪迹?”
小僧摇头,“不曾。”
颜鹤闻言,站出来说:“道正师父不见了?”
净悔惋惜点头:“是啊,至今未找到。”
慕荷仗义执言,走到道归身旁转了一圈,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凑过来开口:“道正和尚生死未卜,你们不去找他,反而还在这里选住持。要我说啊,他失踪都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宝殿又一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场选举仪式,最后以无果告终。在慕荷逼问下,所有人踏上寻人之路。
周凭正瞧见道海失势,只能寄希望于道正,等众人离开后,才悄悄对颜鹤说:“道正在山门以东五里的树丛中,老夫一时猪油蒙心误入歧途,内心悔恨不已,还望你去将他救回来。”
“是。”
大雨滂沱,雨势不减当初,颜鹤撑着伞往山门走去。雨天路滑,颜鹤好几次都差点摔到地上,一路溜溜滑滑抵达周凭正所说的地方。
“道正师父?”
颜鹤一边喊,一边找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参天树木,只是隐隐约约有水流声传来。
如此呼喊几次,颜鹤也逐渐深入树丛,脚下一个踉跄,他感觉有什么力度拉扯着他的衣摆。低头一看,竟是倒在大雨中的道正。
“颜、施、主。”
道正身强体壮,人又虚弱不堪,颜鹤单手无法扶他,只好扔去碍事的伞,半扶半拖将他扛回寺里。
随着走近,水流声愈来愈大,颜鹤体力不足累得气喘吁吁,喘着气问:“这附近有山泉?”
道正虚弱点头,“是,在里面。”
后来,颜鹤终于将道正送回了禅房,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他放在床上后,颜鹤一下子瘫软坐在地上,靠在墙边大口喘气。
他屈腿而坐,白皙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手背又因为瘦弱而青筋暴起。目光凝视于此,他想,如果有机会再见到郅晗,就偷师学艺强身健体。
坐下又过了几炷香时间,透支的体力又重新恢复。颜鹤手臂撑着墙,才逐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