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晗受宠若惊,连忙把碗夺过来,囫囵喝了几口,“我自己喝就好了。”
菜粥夹杂着肉沫,咸度适中,正合郅晗口味。接连往嘴里送了几勺粥后,她抿了抿嘴,在心里仔细斟酌了一番才开口,“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颜鹤转身走到桌前,坐下后动作雅致地倒茶,又端起来饮了一口。急切想得到回答的郅晗看他不紧不慢地饮茶,眼神里满是望眼欲穿。
点到即止,他缓缓回答,“没什么。”
听见这话,郅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肉眼可见松了口气。后来又觉得亏了,好不容易大醉一场竟然没有趁机占他的便宜,语气略带遗憾,“没发生什么啊。”
颜鹤微微一怔,旋即垂头哑笑,氤氲的茶气遮住眼底的悸动,微启的薄唇上扬,散发着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溺爱。“难道你希望我们发生什么?”
“没有。”郅晗头摇得像拨浪鼓,低着头往嘴里送粥。
由于木门没关,小厮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颜大人,胡师傅让我来问问,您还要去庖屋吗?”
“不去了。”他说。
“好嘞。”
郅晗已经吃的七分饱,闲来无事时用勺子在粥里划来划去,这时她才恍然大悟。由于地域的气候原因,胡兆瑜做菜重油重辣,郅晗吃不惯;粥也一样,味道会比其他地方重一些。
而手里这碗粥咸度适中,虽然味道比不得胡兆瑜做的好吃,但也还是可以。桩桩件件都暗示着:这碗粥是颜鹤做的。
“谢谢你的粥啊,味道很不错。”
颜鹤浅笑道:“你喜欢就好。”
‘喜欢’两个字勾起了深藏在郅晗记忆里的回忆,她握勺子的手一抖,瓷器碰撞发出清脆响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余光看见郅晗的反应,颜鹤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角也带着盈盈笑意。
“颜大人,田小姐差人送信一封。”小厮去而复返,紧接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郅晗疑惑开口,“谁是田小姐?”
“昨日苍山上被捕兽夹夹住的姑娘,她叫田芸,是田同知的女儿。”
伴随话音,颜鹤嘶啦一声拆开信封,抽出折迭的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随后悄无声息放了回去。
郅晗瞥了一眼,看似不在意的随口一问。“信上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