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律法明文规定:“凡娼优乐人买良人子女为娼优者,杖一百。”
但田有亮处事圆滑,这个罪名半真半假,他没有实质证据,只是表现得很有底气;而李贤被他唬住,也不敢随意否认。
如此一来,不仅不会让李贤怀疑郅晗接近他的目的,还能顺便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以后收敛一些。
“好,我知道了。”颜鹤说。
张清顺着他的话点头,好奇发问:“颜大人为什么要让郅姑娘去醉仙楼接近李贤?”
“福聚堂,你听过吗?”颜鹤垂眸看了他一眼。
张清侃侃而谈,“当然听过,钱庄嘛,我还去过几次。不过那里面坑得很,上好的玉佩居然一两银子就想买走。颜大人可千万别去,不值当。”
“钱庄底下有个地下赌场,你知道吗?”颜鹤又问。
张清眼皮不由得一抽,支支吾吾地说:“所以你们接近李贤,就是为了要通往地下赌场的令牌?”
“是。”颜鹤叹了口气,“不过出了意外,没能成功。”
张清的一切神色变化皆落在颜鹤眼里,他直觉不对劲,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盯穿。
最后,张清实在扛不住重压,试探性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把那里的令牌给您,能不能功过相抵?颜大人,其实……”
“你有令牌?”
“对。”
四目相对,竟相对无语。
明明面前这人就有令牌,却还大费周章去接近李贤,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颜鹤一脸苦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大人您也没问啊,我又不知道。”说罢,张清习惯性往腰间摸去,“我这就回去给您拿。”
转身离开时,颜鹤突然叫住他,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你为什么会有地下赌场的令牌?”
张清挠了挠头,脸上挂着‘往事不堪回首’的笑,“这……还不是当初年少不懂事,想着闯出名堂证明给我爹看,就跟着那些纨绔子弟一起厮混。后来被我爹发现,给我一顿打,还让我禁足家中,这才及时止损。”
“你进去过吗?”
“去过两次,就是普通赌场的摆设。如果大人要去,记得伪装一下,里头那些人眼尖得很。”
颜鹤沉思片刻,颔首道:“嗯,去吧。”
腿还悬在空中,张清突然扭头,“颜大人,怎么说我也为破案提供了帮助,您能不能给我爹说一声,让他把禁足令解了啊?”
闻言,颜鹤笑出了声,随即皱眉问他:“我瞧你现在来去自由,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解不解除没什么两样。”
“当然有区别,我是偷摸着跑出来的,要是被我爹发现肯定又是一顿毒打,还是光明正大能跑出来好。”
“行,遇见令尊一定替你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