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北的风沙她自小是看腻了的,便格外羡慕话本子中,江南水乡的秀美。虽然表哥也跟着学习江南学子的气派,和哪里比得上当地人的气势。也因她和表哥厮混,没成亲便做了妇人。秦州城内外,略叫出来名号的将士,无一敢娶,等一及笄,丁卿雅便托丁氏找人,远远的嫁到了安州李家。安州地处中原,虽比不上江南的富庶,可也比西北的风沙来的养人。丁卿雅进门不是处子又带着身孕,李家人心知有异常,但又得罪不起秦仕的兵权,索性咬牙认了。一边高高供着母子二人不肯得罪,可另外一边,为李家长子寻良妾生子,虽是夫妻,可硬生生没有圆房过一日。丁卿雅哪里是守得住的?便和陪嫁的小厮等厮混,打了几次胎,越发不能生了。正愁日后如何发展,偏秦家人打到了安州,两下一合计,她也在南边混迹了几年,自然不像未出阁时年纪小,喜爱文弱的男子。眼下年纪大了,自然知道糙汉有糙汉的好处。当即便带上嫁妆儿子,留下一封和离书,跟着秦朝北上。只不过,在秦朝眼中,当初二人是被迫分开。他强占了表妹身子,任由她带孕嫁人,新婚之夜,便被夫君厌恶,守活寡几年终于等到自己。当即,见丁卿雅在怀里垂泪,怜爱之心大起,握住丁卿雅的手,“表妹你放心,明日,我便带你和林儿回府里去。”“可,可沈氏万一以死相逼,荣成公主和沈相爷那里?”丁卿雅见秦朝反应如己所愿,嘴角勾起笑意,可眼底满是算计,语气也转为失落。“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让表哥难做。她毕竟是荣成公主的继女,又是沈相爷的嫡长女,表哥没必要为了我去得罪他们。我只愿和表哥长厢厮守,只要林儿不受委屈,我无论怎样,都是可以的。”说完,丁卿雅宛如小白花似的往秦朝怀里钻,一双手似有若无的撩拨他腰带,勾的秦朝火气上来。一把把丁卿雅扑在床上,嘴里念叨着,“你管她作甚!实不相瞒,自打得知这婚约换了人,爷便派人去京城打听那荣成公主待沈氏如何。若是好,自然她坐稳秦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若是不好,呵,我们秦家的大奶奶正好换个人来作,还顺便讨好了公主!”丁卿雅得了这话,心底一块儿石头落了地。心中起了算计,可面上心思不显,只把衣衫褪的半露肩膀,惹得秦朝上前,可嘴里确叫,“表哥,这于礼不和,我们虽是表兄妹,可罗敷有夫,妾不能再侍奉表哥”“李家那孬种怎么能和我比!”秦朝心知丁卿雅半推半就,当下把人拽住硬成了事儿。声音传到帐篷外,秦狩一双手早就握成拳头,恨不能把这二人给揪出来。沈楚蓉便是再不好,能拿出银子置办牲酒犒赏三军。他秦朝能做什么?若不是为嫡长子,秦家军的将士,哪一个服他?秦狩一挥马鞭,见秦中率领亲信等在不远处,招手示意秦中上前,低声嘱咐几句,暗夜里,率众疾驰往秦府而去。秦中留在原地,在秦狩驻马停留的帐篷外细听,见男人低声加女人细碎求饶声传出。秦中心中约莫有了数,见秦狩众人都走了,原地一勒马,策马把营地中篝火驱散,火星沾染帐篷,瞬间燃烧起来。秦中高呼,“走水了!走水了!快起床来救火!”“哪里走水了?哪里走水了?”秦家亲卫听到动静,立即纷纷操戈而出,见火势不大,你端盆我打水,不过一会儿,灭得干干净净。秦家军驻地位于秦山脚下,环山而建。十步一哨百步一岗,守备格外森严。秦家主将的住处更是军中重处,寻常人接近不得。军中有相熟的粗汉,又是秦中一人在这里,不由骂了句,“秦中你个鳖孙,这么点儿火也值当喊我们?随便呲泡尿灭了就行。”秦中笑笑,“烧着我没事儿,这帐篷里可是咱们家大爷的住处。大爷要是破了点儿皮,别说是我们,就是整个秦军大营,也得给大爷赔罪去!”“他奶奶个腿儿,忒娇气了吧!”“就是,兄弟们救了他,连句谢都没有,真不是个东西!”“连二爷一半都比不过,那可是个真汉子。当场把射中的箭柄砍了还能再杀敌,自愧不如啊!”那糙汉又和同僚骂了句,帐篷内寂静无声,秦中鄙夷的看了一眼帐篷,见秦朝没有想出来的打算,把糙汉等人忽悠走,许了些改日再吃酒的话,牵着马匹离开。只临走前,忍不住朝帐篷内啐了一口。没种的东西,暗中倒是会算计人,二爷身上那箭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