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立即扔了手中荆条,附耳过去,却见秦东努力撑起上身,凑到秦东耳垂处,猛的咬了一口。“我呸!要打就快打!区区二十鞭子,哥需要人替?!笑话!至于为啥,哥我才不告诉你~等你们挨了二爷的鞭子就知道了!”实在是丢人,想劝二爷找个女人,结果,自己挨了顿鞭子,你说冤枉不冤枉?好在,罪魁祸首已经来了。他正好养伤避开,让这些啥也不知道二老粗们,去惹二爷的醋火吧!秦东一个不防备,耳垂被咬出血,抬手摸了一手腥甜黏腻。恼急拿起荆条又挥了两鞭子,“不说就不说,做什么咬人!跟个狗似的!”“呦呦!阿东又恼了阿中了!”“就是!阿东阿,你可不能哭哭脸哦~”身边的众人见秦东反应,哄然大笑起哄,显然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常。旁边,一个年过五旬的身着儒衫的老年男子笑呵呵看着这一幕。他长须及胸,一手抚着美须,一手摇着折扇,口中数着,“十七,十八,来,秦东,你用力啊!最后两下!”奈何,秦东看着秦中背后血肉模糊,有些下不去手,正要开口,却见张先生突然转身,朝他身后行礼,“请二爷,大奶奶安。”秦东连忙转身,只见两道身影背光而立,吵闹的校场,瞬间安静。晨起的日头给二人镀上一层金光,一高一矮,隔了四五步的距离,看起来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佳人衣带翻飞,偶尔缠住男人衣角,无形中增加暧昧气氛。二爷一身褐色短打,自小便能以一当十,偏幼年时生的雌雄莫辨,让人垂涎。等大了,宛如换了个坯子似的,长眉入鬓,眼窝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一抿,就能让人失了魂。况且秦东从小跟着秦狩长大,早就对二爷的容貌免疫。男人嘛,看什么脸,战场上能杀能打,在床上就降服得了婆娘,在家里能扛得起脊梁就够了。可,和二爷身旁那位佳人站在一起,秦东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作之合,什么叫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论五官,二人不差上下,可二爷身上阳刚之气太盛,被大奶奶那婀娜袅袅的身姿一均匀,莫名的和谐。再联想大爷那柔弱的小身板,啧啧啧,还是大奶奶和二爷更配。二人身后,明明有丫鬟婆子小厮亲卫搬来搬去收拾那些药箱,可就是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众人只能看到这二人的存在。恍然间,秦东听到自己无意识的感慨一声,“额的娘啊!这怕不是玉帝和王母娘娘下凡了吧!”“砰”的一声,张先生阖扇,在秦东脑袋上敲了一下,训斥道,“胡言乱语什么!”秦东被打的回神,委屈的揉了揉头。见张先生越过自己,迎向沈楚蓉,再次行了一礼,“张自达替秦家将士们,谢过大奶奶体恤。”“张先生不必多礼。”沈楚蓉连忙去扶,见张先生避开,并不在意。微微一笑,嘱咐身后跟着的茯苓,“你把金疮药给那位被罚的将士送去,功是功,过是过。做错了事该罚,可养好了伤,才不负秦总兵和二爷的心。”茯苓应声而去,把金疮药小跑送到秦中手中,才又跑到沈楚蓉身后,恭敬站立。沈楚蓉这话,半句没提起秦朝,甚至,她还朝背对自己的秦狩高喊,“二弟,这金疮药你也留两瓶。”秦狩抬脚正要走,听了这话,眉目一舒展。她居然猜到自己有伤,那留在她屋里的残血,可吓到了她?正要应声,梦里的黄袍男子蹦出来耀武扬威,秦狩才稍霁的脸色,复又阴云密布。应了声,“知道了。”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沈楚蓉也不以为意,阴晴不定帝王本色。眼下虽未登基称帝,她也要早日习惯才行。秦中拿了金疮药,再看沈楚蓉和脚步错乱,直接离开的秦狩,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虽狼狈趴在地上,可一双鹰目炯炯有神,朝沈楚蓉一拱手,“多谢沈姑娘赐药,秦中自然不会辜负二爷!”说罢,把金疮药随手扔给在一旁发呆的秦东,“愣着干嘛,快来给你哥我上药!”秦东哦了一声,连忙上前。而沈楚蓉听见他自称秦中,心中了然,他便是秦狩亲卫的头头,一直颇得秦狩和秦仕信任。只可惜,前世为了秦狩被秦朝所杀,他死后,秦狩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罕见在她面前落了泪。不过,他犯了什么错,让秦狩居然能下的了手去罚他?沈楚蓉下意识的,抬头去找秦狩,想找男人要个答案。可环顾四周,不见那人身影。沈楚蓉忽然想起,他早上,好像莫名其妙生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