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爷,您明明就答应了,我给大奶奶送去糕点,您就答应我一件事情的。”“你那是将功赎罪!”秦中不动声色的靠近,遥遥对秦狩行了一礼,走到身边,抬手对秦东就是一个爆栗,“二爷让你手势东西,你怎么能把太太亲手给二爷做的衣裳拉下。”“我我是想着衣裳最贵重,最后拿来这,谁知道,大爷突然要去接老爷,这才慌了神”秦东说起来就觉得委屈,办事不力是该受罚。那个太太可比现在这个太太强太多了!弄丢太太给二爷做的衣裳,他最该万死!丝毫没有留意一旁的秦狩,听到衣裳两个字,丹凤眼里顿时有了光。秦东二话不说跪下,低头乖乖等着惩罚,“二爷,您想要罚,就罚我吧。”半晌,面前没有任何动静,秦东疑惑抬头,“二爷??”“扑哧!”秦中忍不住哈哈大笑,搀扶他起身,“二爷早走了,阿东你个小傻子!”“走了??”秦东遥遥看见秦狩往大秦府的大门走去,步履之快,眨眼就要出了秦府,连忙大喊,“二爷,你干嘛去!!!”“要帐!!!”远远的,传来秦狩的声音。秦东挠挠头,看向一旁含笑不语的秦中,“我说秦中啊,二爷找谁要账去?”“要喊中哥!懂不懂?”秦中揉了揉秦东头发,纠正他的叫法。至于去找谁?那还用问。沈楚蓉并没有直接歇息,反而是和宋妈妈说起最近的新闻。“我男人来信,说他早该到的。只一路上不顺利,要晚回来半个月。安州闹兵打仗,咱们庄子里收成减了一半,过了黄河再往南,说是今年水灾,租子别说收回来,庄户能活下去就不错了。”“那可把租子给免了?可别让庄子里有人饿死。”沈楚蓉一听水患,顿时绷紧神经。自古有道是水火无情,水灾和火灾一旦出现,要么是烧的一干二净,要么是冲的一干二净,别说东西能不能留住,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两说。“已经免去租子了,只是这才七月,若是夏粮收成不好,只怕入了秋,粮食要涨价,冬季再有两场雪,那真可是年关难过了。”“还有,咱们庄子免了租,可别的主子没您心善。青州倒是不明显,安州那边听说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卖儿卖女了!”宋妈妈说到这里,脸色也不是很好。她自小便被人卖到宋家,虽不愁衣食,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伤痛,一辈子都难以治愈。“年关还有秋粮顶着,最怕来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沈楚蓉深吸口气,她发愁的是能不能大仇得报,可普通百姓担心的是,能不能活下去。她记得,从今年开始,连续年的水灾大旱,加速各地黄巾起兵讨伐帝王。不过年,一个朝代便颠覆成了过往。再过几年,秦狩率领的秦家军,逐鹿中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说曹操,曹操到,主仆二人还没说完话,便见淮山小跑进来,“姑娘!姑娘!二爷来了!!!”“二爷,秦狩??他来做什么??”沈楚蓉瞬间瞪大眼睛,刚想到这人,这个人就来了。早上送来一盒糕点道谢给她送衣裳,怎么人又来了?心底这么想,等见到本人时,沈楚蓉不由愣了一下。如果说,半个月前的秦狩还带着少年气,即便是战场上厮杀过,鲜血沐浴过,可那股面对女人时,偶尔的不自在和怯意依旧能让人察觉。可此刻,秦狩宛如是被淬骨了一般。人还是那个人,可浑身的气势凌然一变。少年气尽数褪去,丹凤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沈楚蓉前世极为熟悉的掠夺和贪婪。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难道,也和秦朝一样经历了女人?所以,那股青涩才会消失?沈楚蓉莫名心底酸溜溜的,可转念,她便平下心来。她和秦狩不过是叔嫂而已,今生她所求的,无非是这位未来的帝王,能够在她落难时庇护一二,不至于沦落街头。沈楚蓉打量秦狩的时候,秦狩也在打量沈楚蓉。若说沈楚蓉和梦里的女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大概只有这身芙蓉香气,想到梦中唯一的标示,左耳侧后的红痣。秦狩看了过去,乌黑发髻鸦鸦盘在脑后,翠竹发簪偶尔晃动,衬的她分外灵动。可若是要看那颗红痣,必须把她发髻拆了,才能看到。莫名其妙去拆嫂子的发髻,他只怕要被当成登徒子给赶出去!要怎么看那红痣呢??秦狩不由发了愁,总不能强上吧!“小叔??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