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先好好养着。”丁氏仍旧让人把丁卿雅挪到西小间,李成林正在读书,见丁卿雅被抬着进来,连忙迎了出去,见是丁氏,行了一礼,“姑姥姥,娘这是怎么了?”“你娘被人害了!你好好读书,以后给你娘报仇!”李成林乖巧应下,等丁氏走了,才转身看向躺在榻上的丁卿雅。日头落在他小小的身上,一半是黑暗的屋内,一半是明亮的阳光。好半晌,他抬头看了眼刺目的日头,直到眼睛受不住,落在眼泪,才转身进了屋。“渴我要喝,喝水”丁卿雅隐约察觉人进来,艰难睁开眼,见是李成林,毫不客气的指挥。李成林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拿起书本,坐在门口开始大声的念着书,是很简单的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养不教,父之过。”念着念着,李成林眼眶再次落下泪,小声询问,“养不教,父之过。那生而不养,是谁的过错?”空气中静寂一片,无人为他解答。反倒是丁卿雅的咒骂声传来,仿佛他们不是母子,而是仇人。小小的身影瑟缩起来,明明是夏日暖阳,可浑身泠冽如寒冬腊月,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到任何暖意。“你个小杂种!给我倒水!!!”丁卿雅渴的不行,可喉咙被堕胎药伤过,声音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腹部胎儿是被硬生生堕下,对母体的伤害自然更大,丁卿雅略一挪动,便察觉整个人宛如碎成一块块的,尤其是腹部,使不上力挪不动身子。可她生养的小杂种,居然连口水都不给她倒!丁卿雅喊人的声音越大,李成林在门口读书的声音就越大。“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养不教,父之过。”丁卿雅被迫听了一下午的三字经,等晚上,她渴的唇瓣干裂,血痂迸溅。李成林端着一杯水站在床前,小人儿一本正经的问,“娘,养不教,父之过。那生而不养,是谁的过错?”丁卿雅张口发不出声音,“嘶嘶”“哦,娘不渴啊!”李成林抬手,把一杯水灌在肚子中。拍了拍小肚皮,“啊,这水可真好喝,真甜啊!”说完,李成林转身离去,就着烛火小声背书。丁氏前来查看丁卿雅的身体,看到李成林正在读书,没有进门,隔着窗户和翡翠感慨,“卿雅她是个糊涂的,可是生的这孩子啊,倒是有之前那男人的样子。他也这样,尤其是爱深夜苦读。”“丁家姑娘和太太,以后老了就有靠山了。”翡翠顺着丁氏的话说,丁氏有些欣慰,可想到今日秦仕明目张胆的偏袒。对秦朝问都不问,可对秦狩,上来就是去校场上比试,如此偏袒,日后如果秦狩当家,他们母子可就难了!如果,秦狩是自己儿子就好了。丁氏不由再次叹息起来。好在,没多久,她就缓过来,朝翡翠道,“去厨房里给成林做些吃的送过去。鸡汤就不错,切点儿沈氏给的百年人身下去,给成林补一补身体,也给卿雅补补。”翡翠应下,旁边早有小丫鬟去张罗。不多时,秦朝身边伺候的秦甲过来后院,“大爷说问有没有多余的衣裳被褥,让奴才送到芙蓉院去,大爷要和大奶奶一起睡呢!”“他们要圆房了?”丁氏顿时顾不上别的,可他们答应了荣成公主如果万一圆房后,这沈氏怀上身孕。等等,她今日灌了卿雅一碗堕胎药,等沈氏怀了身孕,这口气,她替卿雅出了!当即,丁氏让人去收拾了包裹,派翡翠和秦甲二人送到芙蓉院去。沈楚蓉正在和宋妈妈商量给秦仕的寿礼,一会儿说是书画字画好,一会儿说是护甲兵器,一会儿又说是养伤的疗效,一会儿有说是兵法书籍,样样都好,可样样都觉得不适合。正在沈楚蓉纠结的时候,秦朝大摇大摆的进来,让沈楚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无他,除了秦朝本人,身后还有几个丫鬟小厮。为首的是翡翠和秦甲,二人一人抱着个被褥衣裳,见者沈楚蓉,连忙询问道,“大奶奶,大爷的衣裳和被褥,放在哪里?”沈楚蓉面色很是不好,她今日再次向秦朝提出和离。可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仅人来了,甚至,还把被褥衣裳带了过来。前世,也没见他这样啊!!!正发愁间,门帘一晃动,又进来一个人,沈楚蓉一见,头更大了,“二爷,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秦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