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项羽的认可,韩信不敢耽搁,他手捧内丹缓缓靠近了项羽后脑勺。随着韩信慢慢靠近,那乌漆麻黑的内丹逐渐亮了起来。这次亮起来,却完全不同刚才。刚才的光亮只是一闪而过,仅限于内丹内部。而此时完全不同,这光亮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内丹。眼看鸡蛋大小的内丹越来越亮,韩信惊呼一声。“啊呀,光芒恢复也!”听闻光芒恢复了,项羽瞪大了眼睛。带着惊喜,他忽的转身。转身看向韩信时,他露出了一脸自信。“韩亲王,无需再试,…寡人已明了!”“…哦,…陛下已知晓缘由?”项羽一把拿起内丹,他大笑起来。“若寡人猜测无误,…此内丹同紫色光芒定有关联!”“…紫色光芒?…陛下为何如此断言?”“汝详察之,……则立辨分明!”说完,项羽单手握着内丹,缓缓的放向了自己的后脑勺。目视项羽的动作,韩信赶忙来到项羽后方察看。盯着项羽手里的内丹,韩信面露担忧。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又透露出些许的期待。就当那内丹距离项羽后脑勺越来越近时,那内丹的光芒愈发强烈。这种光亮,韩信从未曾见过。那光亮如晴空中的太阳,由开始的耀眼,逐渐开始光芒四射,最后竟达到了遮人眼瑕的地步。就在韩信无法直视时,一道斗大的紫色光芒猛然乍现。紫色光芒来的突然,又来的异常猛烈,只一瞬间,便将炽白色的内丹包裹其中。在紫色光芒的包裹下,内丹仿佛受到了恐怖的吞噬。那吞噬速度极快,项羽还没来得及松开手,硕大的内丹便被一股无穷的力道吸落下来。落下的内丹虽炽光强烈,可在那紫色光芒的吸噬下,它就如同落下了无底深渊般。电光火石间,内丹一下子便被吸了进去。韩信看的真切,他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内丹消失了,它好像被紫色光芒吞噬了,又好像进入了项羽的头颅。看着纹丝不动的项羽,又寻找不到消失的内丹,韩信面色煞白,他仿佛受到了惊吓。“陛下,陛下,…汝无碍否?……”韩信接连的呼喊,项羽纹丝不动,他仿佛置若罔闻般。眼看项羽虽一动不动,韩信赶忙来到项羽面前。看着项羽此时的模样,他仿佛在沉思、在回味,又仿佛无比享受的模样。“陛下,陛下……”一直得不到项羽的回答,韩信彻底绷不住了,他急忙抬手挥了挥。“陛…陛下,…汝无碍否?”韩信话音刚落,项羽猛然睁开双眼。随着他眼睛的睁开,那斗大的紫色光芒猛然间向着四周扩散开来。那扩散的速度极快,透过了韩信,直直的射向了殿外。就连向上迸射的紫色光芒,也直接穿过了屋顶,不知道到达了何处。突然出现这惊人的一幕,韩信吓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稳住脚步,他又赶忙摸了摸周身。察觉并未受到伤害,他痴痴的看着越身而过的光芒。目视这美妙的光芒,他满脸的忧色逐渐消退。不一会,他竟露出了一脸的陶醉。“妙哉,…此光芒真乃美哉!”在这紫色光芒的映射下,他竟不由得伸出手来。他轻轻的抚摸着光芒,满脸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神色。就在这时,项羽身躯一震,他眼睛眨了眨。目视大殿内充斥的紫色光芒,项羽又摸了摸后脑勺。他一脸诧异的同时,又赶忙伸手捂住了心口。刚捂住心口,他神色狰狞,又满脸痛苦。这神态,仿佛他心中多了什么,才令他顿感不适一般。项羽面色煞白,他因痛苦微微俯身。紧接着,他的身躯随着手里的动作佝偻下来。此时,他虽浑身虚汗,却看着心口发起呆。他暗自回味一阵,才发觉内心深处不是别的,而是一种莫名的悲伤。这悲伤无比的熟悉,就仿佛早已封印在心灵深处,本就属于自己一般。当紫色光芒乍现时,它如同解除了封印,只一瞬间,这无尽的悲凉便涌现于心头。这种悲伤很奇妙,充斥着痛苦、懊悔、不甘、落寞、悲凉、孤冷,欲要挽留,却又不舍。在这复杂的感触里,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过往。往事里,陈胜、吴广败亡,项梁又轻敌身死。秦军势大,围困巨鹿。为解巨鹿围困,义帝下令————先入关中者为关中王。义帝忌惮项羽,令宋义为将。斩杀宋义、巨鹿之战、断秦粮道、破釜沉舟、九进九出、人为血人、马为血马……大胜秦军进入巨鹿,各路诸侯跪行向前,皆莫敢直视。攻打函谷关、驻军霸上、鸿门宴…………斩杀义帝、册封十八路诸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齐地生乱,率军平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联军东出,彭城陷落。夺回彭城,刘邦逃生。荥阳围困,离间计起。范增离去,病死途中。四处烽烟,疲于应对。曹咎固守,激将身亡。局势逆转,对峙广武。背水一战,平定北方。潍水之战,覆灭龙苴。占据齐地,韩信封王。处境危机,鸿沟议合。撕毁协议,追击固陵。楚军反击,刘邦悲凉。会师韩彭,兵围垓下。斩将夺旗,后军败亡。退守垓下,四面楚歌。楚歌声起,霸王别姬。携兵八百,趁夜逃亡。兵至阴陵,迷失方向。逃至土坡,四面出击。已证实力,再逃东城。东城又战,前往乌江。虽有亭长,不愿过江。弃马持剑,决死一场。独杀数百,余部皆亡。仰天长啸,自刎乌江。漫长的过往云烟,竟仿如南柯一梦。项羽惊醒,两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悄然落下。他仰望屋顶,发出了一声咆哮。“不,叔父、亚父、虞姬、芈兰、项庄、虞子期、桓楚……………”项羽的怒吼,令韩信猛然惊醒。看着紫色光芒已消失,又看着项羽无比愤怒的模样,他赶忙跑向了项羽。他一把拉着项羽,满脸皆是担忧。“陛下,陛下,…汝何事如此忧伤?”“寡人错矣,…非天之过,乃寡人之过错,…实乃寡人之过错!”“陛下,…汝何错之有?”“乃寡人心慈手软,不则,…他等怎可消亡!”回想项羽适才的怒吼,韩信立马想到了项羽的叔父———项梁。“…他等消亡?…可乃陛下叔父?”“不止!”“非陛下叔父,莫非军师、皇后、虞夫人?”“不,…远不止他等!”项羽说出这话,韩信愣了愣。又寻思一遍项羽呼喊的名字,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龙苴。毕竟,除了项梁、范增、芈兰、虞姬,楚军其他重要人物都在呢。“陛下,…莫非龙苴?”说到龙苴,韩信神色凝重。看着项羽一脸的怒气,他生怕项羽会问责。带着心中的顾虑,他不自觉的后退几步。“龙苴,远不止……”“嗖!”项羽刚说出龙苴的名字,只听“嗖”的一声,一个身高八尺、浑身粗犷的大活人立于韩信面前。上下打量凭空出现的这人,项羽顿感惊愕。这是何人,怎会从天而降?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竟令项羽震惊的嘴巴微张。那人面对韩信,却背对着项羽,这令项羽无法看到他的面容。可看这人背影、盔甲、硕大的长枪,项羽眉头紧皱,他感觉很是熟悉。而这人的铠甲、武器,项羽渐渐便看出了端倪。难道,这便是‘生可死,死亦可生’?由于项羽只看到了后背,他并不敢贸然断定心中的猜想。“来者可乃……”项羽话刚说出口,韩信大叫一声。“不,邪祟,邪祟来也!”此时,韩信眼睛瞪的溜圆,他的嘴巴张的更大。从他那惊恐的表情看来,他俨然吓得不轻。就在这时,那人厉声大喝。“啊呀呀,胯下匹夫,汝欲同本将军决斗否?”一声怒吼发出,韩信一个趔趄没站稳,他直接仰翻在地。韩信浑身颤抖的看向那人,他反应过来后,又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向了殿门。:()月下追范增,我不愿乌江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