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做法出奇的一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而背地里,皆是暗藏鬼胎、各有心思。楚军这边,高筑壁垒的同时,又按照军医的法子,从后方调集了大量草药。在军医一步步的调养中,因水土不服的楚军士卒逐渐适应过来。相对于楚军,南越大军则显得更加的怪异。他们白天坚守不出,而到了晚上,番禺城内则时常传出‘陌生的吼叫’。这种‘叫声’很是奇特,仿佛是某种动物独有的。具体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叫声,楚军这边虽有听闻,却无人可以断定。随着时间的推移,番禺城内的怪叫越来越响亮,也越发的引人注目。当夜晚来临时,虞子期出于好奇,他将此事告知了项羽。据虞子期所述,自武涉出使南越国回来,这夜晚的番禺城便传出了‘怪异的叫声’。这叫声不似马匹的嘶鸣,不像虎狼般的嚎叫,更不同于猪牛家畜的熟音。具体描述下来,这叫声通常是低沉、洪亮且具有穿透力的。这叫声多种多样,包括喇叭般的吼声、低沉的咕噜声、长而持续的鸣叫声等。更神奇的是,这叫声在传播时可以达到很远的距离,远隔数里地也能侧耳可闻。对于虞子期的汇报,项羽心生好奇。虞子期本就沉默寡言,他一般不说话。他若是主动提出事有古怪,那事情定然不简单。对于这件事,项羽为了今后的大胜,他不敢轻视。带着万分警惕,于深夜时分,他带领众将领来到了楚军前沿阵地。此时已是深夜,又是初冬。而神奇的是,即便是三更半夜,这南方的天气却令人倍感舒适。这种舒适感很是奇妙,在不经意间,竟令人有种身处初秋的错觉。换作北方,此时当属寒冬初临。甚至有的地方,早已经大雪绵绵、冰封三尺。回转后世的项羽、龙苴并未感到奇怪。反倒是韩信、桓楚、季布几人低喃起来,没完没了。桓楚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弯月,他呵呵一笑,撸起袖子来。“舒适,此时此刻,…下河沐浴一番亦未尝不可也!”季布附和道:“怪哉!此地异常暖和,…怎不见下雪之征兆?”韩信淡然一笑:“若北方皆如此,当如仙境也!”蒯通有感而发,他连连点头:“嗯,此处真乃养人之地!”看着几人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龙苴斜眸鄙视。“土包子!扑街仔!”闻声,几人齐齐看向龙苴。龙苴说得话很是古怪,他们一脸狐疑,俨然一副没听懂的模样。桓楚一脸好奇,他探身上前。“龙苴兄,…汝言何意?”龙苴神秘一笑,他伸手探到桓楚面前。“本将军金口玉言,欲知何意,…需金钱方可解祸!”被龙苴明着要钱,桓楚脖子一梗,他一脸的不乐意。虽然武义远不如龙苴,可若论爱财,他可是一点也不输任何人。瞥了一眼龙苴,桓楚气的呼吸紧蹙。“哼!本将…多此一问。”龙苴嘿嘿一笑,他抖了抖手,又摇了摇脖颈。“不问不可,本将军探手而出,…又怎可空手而归?”“…汝……”看着龙苴一脸嚣张的模样,又听着他脖颈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桓楚气的不轻,又心生惧怕。龙苴的实力如何,桓楚自然再清楚不过。整个楚军里,若论武义,除了项羽,那龙苴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即便是当初的英布,也只能和龙苴打个平手。被龙苴公然索要钱财,桓楚气急,他自知不敢招惹。暗自嘟囔着,窃窃的退到项羽跟前。“大王,龙苴将军过分至极,汝需言惩一二,…不则,…他将无法无天也!”桓楚同项羽打小报告,众人瞪大的眼睛差点没掉在地上。这桓楚同龙苴性格极为相似,可他们一旦见了面,桓楚次次都是被欺负的那个。这也没办法,谁让他不敌龙苴呢。项羽闻言,他看了一眼桓楚,又瞥了一眼龙苴。他笑了笑,回头冲番禺城努了努嘴。“钱财而已,待拿下番禺城,…汝等欲得几何,…随意索取便是!”项羽说得风轻云淡,桓楚、龙苴则目露精光。“陛下,随意取之?”“陛下,千金可得否?”项羽扫视两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财迷,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哞哞……”就在这时,番禺城传来了怪叫。听闻怪叫,项羽赶忙侧耳继续倾听。“哞哞……”这声音有点陌生,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具体是什么声音,他不敢断定。可以确定的是,应是某种动物发出的叫声。至于是什么动物,项羽一时半会竟无法断言。当项羽带着疑惑看向众将领时,除了龙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其他人皆是一脸的懵。,!发觉龙苴的怪异,项羽心生好奇。“龙苴将军,此声响,…汝可知晓乃何物发出?”“…呃,陛下,末将耳熟,…可一时无法断言!”“…哦?…汝亦略感耳熟?”“嗯,此声响不似常物,…若欲知晓,…不妨亲临察看方知。”项羽点点头,他感觉龙苴说得有点道理。这声响虽然来自番禺城,可番禺城并没有被楚军包围。自楚军到来,数日过去了,楚军只是驻守番禺城北方。至于番禺城的东、西、南三个方向,南越国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据虞子期所言,这声响出现时日不久,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城里传出的响声越来越密集。如此看来,定然有不明生物不断的进入番禺城。带着这个想法,项羽点了点头。“龙苴将军提议极佳,传寡人令,…命千余江东子弟前来此地!”“诺!”不多时,一千江东子弟齐齐赶来。不敢耽搁,项羽令韩信、季布率军驻守此地,他则亲率千余人出了大营。趁着夜色,千余人出了大营,又绕了一个大弯后,直接来到了番禺城南方。由于楚军大营在北方,中间又隔着番禺城,自然无法知晓南方的具体情况。楚军虽有大量斥候不间断的侦查,可多日下来,斥候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的地方。为此,项羽断定,斥候未发觉不对的地方,定然是南越国有意隐瞒。大白天视野清晰,南越国想要隐藏什么,定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夜晚则不同,只要有心为之,定然可以做出不轨的举动。再者,据武涉所言,赵佗似有投降之意。可多日下来,赵佗并没有主动联系己方。以此看来,南越国定然是带着不轨的企图,并有意拖延时间。带着这个怀疑,项羽直接来到了番禺城南,并于一条官道不远处埋伏下来。:()月下追范增,我不愿乌江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