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死是不能够的,她要慢慢折磨崔信娘,让她睁眼看着亲人离散,病痛缠身,再下去跟她阿娘认错。
“对了,当初带过来的嫁妆你再好好查一查,还有这一年崔家送过来的东西,别有错漏。”
她得弄清楚崔雁和她娘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是。”
“徐度香呢?”
“有消息了,听闻走余杭到季梁一路漕运的工头说,在济宁见到有身背画箱的年轻男子,形容和娘子说的一样,大概就是他,如今快到京城了。”
“可知道什么时候到?”
“就这一两日。”
“我得见他一面。”
“娘子……这恐怕不妥吧。”
“不妥也得妥。”
若是等他在季梁城到处打听自己,那时候才是晚了。
—
藻园外
春柔在前为崔雁引路,不时能听到啜泣声,一回头就见崔家大娘子眼睛红红的。
“娘子怎么了?”
“没事,只是风迷了眼睛。”
崔雁想到崔妩那得意的样子,更止不住眼泪掉下。
崔妩真不要脸,她怎么敢青天白日的就与男人痴缠。
可是……被谢郎君抱在
怀里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她。
崔雁的心几乎要被妒火焚化了,“你们藻园……”
春柔停住了脚步,听她继续说。
“青天白日的主君和娘子就能厮混在一起吗?”说完,泪珠又滚了下来。
原来是被娘子气哭了。
春柔从三郎君下她脸那日,就恨上了崔妩,她就喜欢同仇敌忾的人,春柔讨厌崔妩,现在遇到了同样讨厌的人,自然要交心一番。
她知道云氏更喜欢这位崔大娘子,若是她能做藻园的主母,定要比崔妩更好拿捏。
自己提前示好,讨了未来主母的欢喜,没准到时候就先人一步了。
“娘子不必再难过,藻园里的娘子一向就是个尖酸刻薄的性子,你哭反倒让她得意了,以她的出身,没些手段怎么园子里,让这么多人都听她的呢。”
崔雁不知道春柔就是藻园里的下人,听她说完,更觉得自己可怜。
“我是大夫人的亲信,自然比别个清楚,”春柔搭上她的手,低声把这几天到处传的事跟她说:
“大房的王娘子偷人出事了,点明藻园里那位知道这件事,现在还不知道得怎么着呢,强撑着体面罢了,到时候上了公堂,满城的人盯着,她讨不到半分好处,要是一个不慎被问出来,那就更没法收场了。”
一回生二回熟,春柔三两句就添油加醋,把话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