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崔妩……
不,叶景虞从未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
眼?下王娴清唯有保持镇定,“我?不明白你口中的十七郎是谁。”
谢宥摇摇头:“那是你从前的未婚夫婿的称呼,你不可能不知道,我?问的时候,你该疑惑我?为何提起此人的,而不是直接矢口否认。”
王娴清道:“年岁太久,我?早就忘了有这么?个人。”
他平静地?叙述道:“叶家的案子被重提,这个人你最近该常想起来,不会忘,还有,从大哥捉奸当日,到?这案子了结,无论何时,你都没有怪罪过那个李沣。”
王娴清吞了一口口水。
谢宥继续说:“分?明是他走错了屋子,才将你推到?绝境,连累你清名,害你儿女差点蒙辱,若是他没有错闯,不会有这些事发生,可你从始至终对他,却未曾有半分?怨言,那时我?就知道,你和那李沣一定是认识的,一切都是个局罢了。”
而且查李沣身份那日,王家门客先于皇城司的人出了京城,往旧日叶景虞待过的军营去了。这一句,谢宥并未说出来。
今日再试探一次,李沣是谁,他已经无须再猜。
但谢宥似乎并不打算质问王娴清什么?,说完这句就离开了。
王娴清说完那夜的事,现在一想起谢宥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打个寒战,“阿兄,谢三郎怕是知道的。”
此人智多近妖,若是存心针对她,王娴清就完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谢溥不照样知道你和他不清白,是猜测,也可能是试探,但绝没有证据。”
王靖北已经清理干净,这世间没人再能拿出李沣就是叶景虞的证据。
谢宥为人踏实,无处可查的事就不会信口开河。
“看来谢家后?继有人啊,小心些,被他盯上可麻烦了。”王靖北盯着另一侧的男人。
叶景虞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我?记得你嫁妆单子里,在季梁码头边上有两个铺子,能拿点现银出来吗。”
“……”
“那两个铺子我?早卖出去了,”王娴清低头掰着手指。
“你……真败家玩意儿。”
王靖北再生气也只是戳戳她的脑袋,到?底没多追究。
—
一切事了,官家为了安抚谢家,特意下旨嘉奖了谢家检举贪腐之功,谢宥也被升为了度支司使。
晚上,谢宥搂着……应该说是锁着崔妩,问道:“几日都未见你有个笑颜,到?底还在生什么?气?”
他行事分?明,虽为王靖北之事不快,却不会将一处的郁气带到?另外的地?方。
也不会要求崔妩体谅他的烦心事,别再跟他闹脾气。
“官人希望妾如何,感激涕零吗?”崔妩负气,不肯让他碰,“都要让你绝后?了,还来——”她使劲儿撑开他的手,
“还来招、妾、做、什、么??”
崔妩知道自己在这家中的倚仗是谢宥,可一想到?两年之约,心头那股邪火就压不住。
先前被别有用?心的崔珌崔雁徐度香等人招得不耐,崔妩被一重重麻烦惹毛了,懒得再装相,将本性?露了出来。
要是谢宥不想过,那就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