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但我不亮出筹码,阿妩不就要对阿兄动手了?”
因不知崔妩何时会对他下手,崔珌从未放松过,早早就为自己的安危谋划起来。
经谢宥身死,她领漆云寨招安一事,崔珌更看明白了崔妩的本性。
当初那么喜欢的人,说杀就能?杀了,曾经不想认的亲娘,如今也能?承欢膝下,在他妹妹心里,权势重于?一切。
这权势,刚好他可以为她争。
“你不配唤我阿妩!”崔妩无心和他伪装兄妹友爱。
“是,殿下,公主殿下。”崔珌细细看过她的脸,突然笑起来,“如今这样?可真好看,从前你穿得太?素了,这样?就很好,离开谢家也算解脱了,对吧。”
“崔珌!”崔珌加重了语气,“你今日是求饶的吗?”
“公主恕罪,微臣说这些,只?是向殿下投诚而已。”
“投诚?”
“不错,”他倾尽了身子,“往后我就做殿下的幕僚,任殿下驱策,凡我的,以后皆是殿下的。”
崔妩可不会轻信。
“殿下怎么还不明白,我们从来不是政敌,而且你要摊出手来对付我,不怕费神吗?”
“你不怕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怕,但我更相信自己能?得到你的信任,现在谢宥死了,我无心再与你争斗,只?求咱们如旧日相处,相互扶持不好吗?
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请看在阿爹阿娘的面上,这阵子他们很想你,又?怕让你觉得他们刻意与你攀关系,从不敢过问你的事……”
崔珌搬出了崔家父母,这也是崔妩对他心软的缘故,就连登州送回的那封信,崔珌都察觉到了放他一马的意思。
他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崔家父母的近十年的关心养育,是崔妩永远无法否认的事。
崔妩只?道:“来日我会回去看他们的。”
看向崔珌时,那双眼睛重新变得冷厉:“你真就甘愿辅佐,什么都不图?”
“我当然有所图,”崔珌站起来,走到崔妩身后,俯身与她轻声细语:“卫阳公主府上可缺面首?”
崔妩愣了一下。
崔珌继续引诱她:“若你愿意亲近我,我们两个人联手,控制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简直轻而易举,以你的身份,先是拉拢官员、将领,再到垂帘听政,皇位上再换几个宗室,时机也就成熟了……”
他说的,正是崔妩的计划。
握马鞭的手死死压住,崔妩忍住把背后的人抽死的冲动。
阿妩在犹豫,崔珌在极近的地方等她答复,沉重的心跳像是对她的催促。
妹妹很美,说话时,她净白的脖颈和可爱的耳垂就在唇下,崔珌已经嗅到她身上熏的南极庆寿香,鼻子微偏就能?蹭上她的肌肤。
那本就扭曲的占有欲更加膨胀起来。
为了权势,她不是什么都可以吗,为何不舍了自己?
反正谢宥都死了,一个公主另寻新?欢,没人会指责她。
“便?不是面首,只?要你对我稍加好颜色,阿兄什么事不会为你办?”崔珌拉住她的手,眼?睛紧紧盯着她。
崔妩眼?睫轻颤,挣开被牵住的手,却又?顺势轻抚上崔珌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