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说什么。”
“哼,你别死过一回还不清醒!”云氏紧绷的?脸有些狰狞,“你已与?她和离,绝不能跟她再有半点牵扯,要?是胆敢有,我就即刻死在你面前!”
她管不到卫阳公主还不能管自?己的?儿?子吗。
“母亲切莫说这样的?话,”谢宥声调有些恹恹,“儿?子不会与?她再有牵扯。”
他分不清她的?真心假意,索性不再分辨,不执着在一处了。
“你在我面前发誓!”云氏仍不放心。
低垂的?眼眸里不见一丝光亮,谢宥依照吩咐,一字一句道:“儿?子发誓,不会再与?卫阳公主有任何牵扯。”
“这才?是!”
云氏松了一口气,而后开始说起?这段时日的?不易:“你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日子谢家有多艰难,现在一切都好了,你父亲也不用再强撑着,往后你就是谢家全?部的?希望,万不可再误入歧途,和歹人?掺和在一起?,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家族败落,引人?耻笑。”
接着又编排崔妩的?事:“那公主本就是水性杨花的?,我曾见她与?年轻男子共乘一驾,怕是早有勾结,你死了她倒高兴,你莫让她甜言蜜语再哄骗了去……”云氏说起?来喋喋不休。
说到某件事时,谢宥微微抬起?头,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堂中?尽是云氏的?说话声,之后谢宥除了道一声“知道”,再无其他,很快便借口告退离开了。
—
崔妩洗过热水澡,从汤池里爬上来,逼迫自?己不再想谢宥的?事。
在罗汉床上支了一个小?桌,她问道:“府上都有什么酒?”
奉酒侍女报菜名一样:“酒库里存在葡萄酒、三勒浆、龙膏酒、梨花酒、茱萸酒……”
“茱萸酒?”
“是,公主想喝茱萸酒?”
“那就——梨花酒吧!”哼,她偏不喝那什么茱萸酒!
崔妩莫名其妙不知跟谁置起了气。
酒是打进?细颈长壶里端上来的?,崔妩捧着青玉杯喝了几盅,满屋的?梨花酒香,整个人?就有些飘飘然起?来了。
她对现状格外满意。
卧在床榻上正昏昏欲睡时,宫里来了口谕。
赵琰果然还是心软了,将方?镇山安排到了陈留遥领夔州军,那个地方?离京快马不过五日路程,出发的?日子也没说死。
就是说,方?镇山还能在京城留一阵子,不过如今他爹除了空头官位和俸禄,算是什么都不剩了。
眼下崔妩也不需要他做什么,方?镇山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既然不急着离开,正好还能安排方?镇山和荣太后见一面。
在这之前她就探过荣太后的?口风,她对于方?镇山并不排斥厌恶,那封被她捡起?来的?信,还有眼泪,也证明娘娘对她爹旧情难忘。
崔妩这个做女儿?的?,只?盼着方?镇山老当益壮,能将荣太后神魂颠倒,自?己也能省力很多了。
翌日她重新进?了宫,目的?当然是在皇帝面前谢恩。
在弟弟面前,崔妩虔诚且感激道:“琰哥儿?,谢——谢——你——”
要?不是御案隔着,她能扑倒赵琰身上来:“你真是古往今来最好的?官家!”
“琰哥儿?,我乍一看,你长得这么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