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有些为难,含糊道:“郎君是个待谁都?和善的人,只要嫁予他,他绝不?会?亏待娘子。”
“……”
后?来再说什么,崔妩就没?再听了。
谢宥不?属于?她?,这感觉变得越来越真切,这园子里所有与她?的记忆也会?被另一个人替代?。
时过境迁,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她?反而无?所适从。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何妨再赌一赌。
若是不?成,她?与谢宥既为政敌,绝不?再流连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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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县回京路上。
元瀚兴高采烈道:“家主和大夫人来信说,瑱娘子来京,请郎君接待,领她?同游京畿。”
谢宥问道:“是哪家的亲戚?”
“是大夫人想给您相看的姑娘,信上说她?是上州别驾潘家的女儿,祖父还曾是侍中呢!”
谢宥立刻皱起了眉,阿娘为何要做这样多余的事。
他没?有再娶的打?算,既是自己不?想,也是阿妩不?准,她?知道了肯定得找麻烦,又或是他多想,如今他们势同水火,阿妩怕是早已看开,半点也不?会?关心。
“元瀚,回府之后?你备一份礼。”
谢宥打?算登门赔礼,和那位别驾家的娘子说清楚。
他还不?知道瑱娘子就住在谢家。
元瀚以为他的有心去相看,高兴应道:“是!”
还没?看到季梁城的城墙,就先瞧见了道旁立起了布障,崔妩就端坐其中,候他良久。
谢宥当她?又要出新?招,语气冰凉:“公主有何事指教?”
“听闻谢相公要相看哪家的娘子,打?算娶继室了?”
原来是为这件事来的,她?竟还在乎。
谢宥有一瞬间想笑?,可又觉得自己的念头才实在可笑?,浮在脸上的神情就变幻莫测,瞧着好像是承认了崔妩说的事。
元瀚得意道:“我们郎君还备了礼,这回是真要娶新?妇了!”
崔妩看向谢宥:“他说的是真的?”
他想说不?是真的,可是否认之后?又能得什么结果,二人已经到此地步,怎么走都?是死路。
最?终,谢宥只道:“是真是假,与公主何干。”
“若是真的,那本宫这个旧人就在此,恭祝谢相公将迎娶新?人了。”
崔妩端起两杯酒,将一杯递给他:“本宫敬你这酒,你喝不?喝?”
谢宥看着酒杯,有些警觉。
“谢相公不?愿意给这个旧娘子一个面子吗?”
她?走近一步,说道:“你喝了这杯酒,以后?就算再娶一百个,我也绝不?吱声?,必次次厚礼相贺。”
次次厚礼……谢宥听着冷笑?一声?,将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