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立即坐直了身子,“什么?什么视频?”
蒋晓美见她这样,握住了琪琪的手,“琪琪,你就说吧,我们都知道了。”
“严老师……都跟你们说了?”
李峰和蒋晓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吧,你们究竟……拍了什么视频。”
“我们根本就没有拍视频啊,难道……难道拍照的时候他还录像了……不过……也没什么区别了……”
自言自语似的,琪琪整个人又破罐破摔般松懈下去。
“你们不是去电视台接受采访拍了视频吗?”
“我们从来没去过电视台。”
李峰和蒋晓美又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难道,是严爱人帮着自己丈夫圆谎吗?她……她是什么目的呢?
蒋晓美看出李峰掌握的信息出了差错,只好实话实说,希望琪琪能为了李谷吐露点什么。
“琪琪,李峰是李谷的哥哥,他有权利知道她死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唯一能获取线索的来源只有你了。你可以告诉他吗?如果你不好意思对男生说,就让他出去,你跟我说。或者……你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就只透露李谷的部分好不好?她的死真的太可惜了,或许你就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
想到自己昨晚差点出事,琪琪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
“是白主任之前找到我和李谷,说……说有一个没有公开招募的选拔,是有关艺术射箭的一个项目,只有两个名额,他说他观察了我们很久,很看好我们两个,出于私心想把名额留给我们。他反复强调让我们一定要保密,不要宣扬出去,因为这是涉及前途的事,抓住机会,我们就能从那么多射箭专业的人才里脱颖而出,另辟蹊径地走一条更光鲜的路。然后说,提报人选需要拍一些展现艺术气质的照片,好呈报上去。他就喊我俩去一个工作室。也就是那天晚上严老师找到我的地方……齐蜀路那边的一个院子里……然后……我,我想喝口水。”
“你别动,我给你倒。”
说完,蒋晓美把琪琪腿边的毯子又给她往上盖了盖,才起身去接水。
端来水后,琪琪为了镇定情绪般,一口灌了下去。
“然后,我以为的工作室,去了之后才发现,没有别人,只有他。倒是有比较专业的打光,他也拿着看起来很贵的相机,然后就拿了几套衣服,让我们换上,就像是不给我们思考的时间,立马就要给我们拍照。我觉得衣服有些暴露,他就说,艺术照都是这样的,不应该有乱七八糟的遐想,让我们放开胸怀,勇敢尝试,拥抱新鲜事物,获得别人没有的机会。”
“是什么样的衣服?”
“其实一开始,就是正常的艺术体操服,加上白主任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其它举动,我们就没有多想,再说,他同时喊我们两个过去,不像有什么企图的样子。只是……”
“只是什么?”
李峰身体前倾,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抠住沙发的一角。
“只是后来,衣服越来越暴露,有……比基尼,有……动物样式……会有些色情。”
“你说的动物是兔子吗?”
“是……”
“然后呢?”
“因为一开始拍的时候,是正常的衣服,他让我们拿着弓箭做一些正常的动作,我们都没有多想,后面换衣服的时候,我心里觉得有些怪,但是我看李谷一脸淡定,我觉得是我想多了,也就跟她一起继续拍。
只是后面,衣服的布料越来越少,我有些接受不了。结果他就开始不耐烦,说那些展现身材的线条,都是艺术,是很严肃的事情,他很生气我畏畏缩缩,说‘你也不是处女了吧’,我觉得羞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就换上自己的衣服走了……
回家以后,我很难受,有一种被羞辱和欺骗的感觉,可我又没有证据,他也没有和我发生肢体接触。我又想,是不是自己小家子气了,上不了台面,人家李谷就没事。我就在这两种情绪之间来回切换。
后来我又开始担心那些照片。我想,我中途放弃的话,那些照片应该也就作废了吧,不会哪天突然刊登出来吧,或者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流传?可我辜负了人家的期待,也不敢问白主任索要那些照片,更不敢告诉家里,每天都睡不着,觉得自己恶心……
那天我离开之后,他们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直到开学,知道了李谷的死讯,好像还是自杀,我……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她的死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很快我撞到了鬼……还是湿鬼……一定是跌进瀑布下面的李谷……她一定有很重的怨气……
我还看到了那个鬼弄死了很多兔子,我就想我们穿着兔子的衣服拍的那些照片……一定是她有什么冤屈……我就……我就去找了白主任,他就安抚了我一下,让我别多想。接着,说他有点事情,让我先去那个工作室等他,他一会儿去跟我解释。他给了我钥匙,我就自己去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就像被迷晕一样……
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严老师,她也没问我什么,就让我回家休息,不要理会别人。我有些后怕,也不知道白主任究竟喊我去做什么,我猜,她大t概知道白主任的所作所为吧……”
听完琪琪的描述,李峰愤怒之中充满迷惑——既然她说,妹妹对于白主任的所作所为并无不适,后面为什么又想不开?她后来又遇到了什么?白主任的爱人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