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初微微偏头,原本冷静娃娃脸,倏地露出一抹无形萌感,抿着的唇瓣勾勒一丝不达眼底笑意,一墨黑,一深紫瞳孔深深盯着这家伙伸起的手,随即视线顺着对方胳膊看向他脸。
同时乖乖待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随着他动作小小晃啊晃的,明明那张娃娃脸笑起来,又萌又可爱,加上嗓音又透着一丝奶萌,非常抓耳,渲染力也极强的低沉嗓音,然而讲出口的话,却隐隐透着冷血又无情,一瞬让全先生寒毛直竖。
尤其那对异瞳直勾勾望向他时,好像一下子望进他灵魂深处,让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腌臜邪念与疯狂极端,包括极欲隐藏,绝不能被人所知的阴暗面,通通无所遁形,澈底摊在阳光下般。
全先生眼底顿时一惊,内心莫名闪过骇然,只因被贺兰初那双异瞳盯上时,他所有秘密彷佛立即被知晓,一阵阵莫名惴惴不安与心慌感受,油然而生。
随即在贺兰初移开视线之前,目光主动转开,撇过头,不敢与他直视,连带原本作势拉起弦旭勍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以行揩油之实,令人不适,也作恶难耐的咸猪手,赶紧缩回。
贺兰初见状,眼睛微动,故作不知这家伙,着实被他眼底厉色吓到,娃娃脸表情也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开口,“全先生你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全先生一听,立即从被贺兰初眼神惊吓到状态回过神,哪怕心中那几分惊悸未消,但表面仍佯装没事的,握拳抵唇假咳一声,接着不敢再待下去,以免被他那双异瞳看出什么异状。
于是,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就见全先生整个人行为反应,变得有些别扭奇怪,同时随便应付他几句后,便不待他们回应的,立刻转身离开。
须臾,脚步略顿,像想到什么,眼角余光微微瞥了贺兰初一眼——
这人不像其他的普通艺人,整个人虽然表现出儒雅又可爱萌感,但那对流露出的冷静眼神,却显得太过犀利,彷佛能看透一切,所有人站在他面前,也好像一下子变得毫无秘密可言。
若想拿下弦旭勍,贺兰初这人他得小心应付才行!
贺弦两人看着全先生整个行动原本一滞,不一会儿,很快继续朝摄影棚门口快步离开的背影,颇有落荒而逃意味。
直至那家伙背影,消失在两人视线范围之外,才不约而同收回视线。
弦旭勍对大白兔子刚刚毫不犹豫出现的护人行为,内心不禁感到愉悦,连带原本面无表情,瞅向全先生那家伙时,脸上不自觉表露的冷酷神色,也一下子消失无踪。
同时,抿直嘴角下意识微微扬起一小弧度,喉咙滚了滚,发出一声轻笑,眼底冰冷化作一道暖意,“刚刚果断出声阻止那垃圾的行为,我是不是能将它解读成:大白兔子担心我?”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那道端正冷冽又磁性低沉,尾音有点迷人、性感,自带天然撩气息的嗓音,钻进耳里瞬息,莫名有种耳朵被挠痒痒,下意识想抓抓耳朵,以消除那种痒痒感受。
尤其当那双直视你时,好似全世界只专注你一人,有种饱含深情感觉的眼睛,直勾勾瞅着他时,贺兰初不知为何竟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喉咙不自觉滚了滚,眼珠子也骨碌碌转动,注视对方的视线一度飘远。
直到反射性压下那股猛地涌上心头的一咪咪异样后,贺兰初才佯装神马事都没有的恢复正常。
随即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眨了下,脸上勾勒一丝反驳笑容,有点违心又格外认真回应,“关于这点,臭狐狸你错了,无论是谁,遇到刚刚那种被性骚扰情况,我都会毫不犹豫出手,给那种垃圾一个深刻教训,再将垃圾扭送警局!”
弦旭勍一听,不禁笑而不语,眼底像有发现大白兔子的小小违心,以及违心背后的言下之意,但丝毫不戳穿对方——
的确,碰到谁遇到那种情况,他绝对会帮,尤其那种情况还落在他身上,他更会即刻出手帮到底。
纵然他们两人有些不对盘,不过关键时刻,势必与他站一线,抵抗恶人及恶势力!
于是,立即点头附和,颇有对大白兔子顺毛摸的低语,“是是,咱们贺兰法医,是只正义感爆棚的大白兔纸。”
贺兰初一听,顿时有种被顺毛撸成功,伴随娃娃脸流露一抹真心笑意,却压根没发现对方眼底隐约透出的,连弦旭勍自己也没发现的温和宠溺。
随即忍不住哼唧了声,“哼,你知道就好,别再胡诌。”
“贺兰初、弦旭勍…”
导演的叫唤,停在两人面前,伴随导演身影映入视线范围。
导演一见全先生此次目标锁定身材精实,高个头,长相英挺深邃的弦旭勍,他还以为会被全先生锁定的目标是,有副萌感可爱娃娃脸长相,又自带儒雅谦谦君子形象,气质出尘的贺兰初。
万万没想到,被全先生看上,也想攻略的目标竟是——冷漠,与他人界线分明,明显就是难攻克对象的弦旭勍。
导演原本犹豫再三,认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免得之后出事,被连累又遭殃的人,最后变成自己的万分纠结表情,却在全先生总算踏出摄影棚,确定不会返回后,来到他俩面前。
与此同时,悄悄让他们跟来无人角落,边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后,毫不废话的直切主题,“弦旭勍、贺兰初,你们听好:关于全先生…”
贺弦两人一听到导演想对他们说目标人物的事,原本轻松神情,一瞬转为冷静,边对视一眼,小小交换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