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件沾血衣物,应该就是当时凶手在杀死刘碧欣后,为了不让警方或第一目击者,太快发现美术馆一楼展区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不仅事前擦拭过死者身上血迹,还给死者脱下当时死亡时,所穿的衣服,并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而死者被害时所穿的沾血衣物,也成了凶手企图湮灭的证据。
至于旁边垃圾桶,则被凶手或共犯当成湮灭某个证据,使用过的燃烧桶,鉴识人员已经采集里面的灰烬,待等化验结果出来,便能知道:当时凶手或共犯是把什么东西烧了。”
贺兰初提出大胆假设,“当时凶手杀害死者时,大量鲜血一瞬从穿刺伤喷出,一定四处飞溅,同时压在死者身上行凶的凶手,也势必被死者血液喷了一身。
因此我认为垃圾桶内的黑色灰烬,有可能是凶手当时穿得那身被溅了一身血的衣服。”
弦旭勍一听,也认为不无可能的补充,“既然当时凶手及共犯有时间整理死者工作室,换掉死者那身沾血衣物,并打包扔进垃圾袋,又可能是临时起意,或预谋策划,之后那起误导警方的‘苹果爱情树下的死者’,将死者视为装置艺术一环,包括伪造的第二案发现场等行为。
足以证明凶手跟共犯在面对犯下的这起命案、死者遗体时,所表现出的冷静与缜密心思,以及冷血。
同时为了绝大程度上的降低有人发现死者被杀,或有人发现他们杀人的事实——
5月9日那晚,在处理好一切,离开死者工作室之前,凶手势必一并处理掉身上那身带血衣物,并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再悄悄离开,以免被附近邻居发现。
那么所有同仁在澈底搜寻一遍现场后,依然只发现死者那晚被害时所穿衣物,却没发现沾了死者血的凶手衣服。”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这里便会产生两种可能,其一凶手行凶当下所穿衣物,早已被当成垃圾,扔进垃圾桶,点一把火,燃烧殆尽,最后只剩残留黑色灰烬。
其二凶手将衣物打包带走,以利后续处理。”
贺兰初那只苍白无血色的修长食指,敲了敲照片,“无论哪种可能,才是符合我们目前推敲结果,依然得等针对两者的调查结果——
其一待等相关单位,针对黑色灰烬进行检验之化验结果报告出来。
其二待等,从死者工作室外,以及附近取回的监视器画面,经过仔细调查后的结果出炉。
以确认有无找出跟案情相关的线索,并左证那晚凶手可能将衣物打包带走的推测,是事实。
包括那晚监视器画面,有没有拍到凶手或共犯身影,以厘清古尘札、舒汐是否能排除嫌疑,抑或直接加深嫌疑的可能。”
弦旭勍:“以及x是谁,x是否真实存在,或者x根本不存在,是凶手、共犯故弄玄虚,目的是扰乱警方侦办方向,使调查产生各种不确定,无法判断的因素。”
………
死者卧室里,靠近房门附近的一处地毯,感觉曾有物品重压,久久未搬动,使得产生一道疑似躺着的人形痕迹。
整间卧室蔓延各种难闻气味,大量漂白水、浓厚香水和东西腐败等臭气交织的气味。
加上卧室门窗紧闭,百叶窗拉得严实,缝隙同样被以黑色胶带封住等等照片,逐一摆在贺兰初、弦旭勍眼前。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不禁闪了闪,流露几分专注,略微奶萌音的冷静嗓音开口,“在给死者进行尸检时,我发现遗体腐败程度可能受到环境,或凶手利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原本应该进入自然腐败过程的遗体,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腐败。”
贺兰初看一眼卧室细部照片后,猜测的说:“死者卧室之所以臭气难闻,除了死者遗体开始散发尸臭外。
凶手或共犯为了避免邻居,或其他人发现死者已死,并被藏尸在卧室的事实,以胶布阻隔门窗缝隙,大量漂白水与香气弥漫遮掩尸臭。
加上整整一星期,整间卧房空气不流通,导致臭味无法消散,一直凝聚其中,直到我们破门进入,所有难闻气味一瞬冲出…”
贺兰初指向死者卧房冷气,“假设凶手将冷气调至最低温,加上上述整整一星期没有打开门,使得卧房自然成为密室状态,空气也无法流通,同时冷气持续保持低温,那么死者遗体自然腐败过程,自然而然会降低几分。”
弦旭勍眼睛微微瞇起,俊脸尽是冷静的说:“这种故意‘延缓遗体腐败’的方法,一星期应该已经是极限。
即使季节刚进入初夏不久,但天气会越来越热,对凶手想利用冷气低温,控制遗体腐败的迷之操作,之后绝对会失控。
于是凶手、共犯将死者搬到美术馆一楼展区,以伪造成第一案发现场,企图扰乱警方调查方向。”
随即贺弦两人同时看向一迭照片中的其中一张,值得提出的怀疑地方,死者卧房中,最令他们怀疑的是——
死者衣柜,已经空了一大半,连抽出的下方柜子亦然。
贺兰初:“死者生前可能有跟谁同居,我怀疑,是和她同居的那人杀了她。”
弦旭勍:“那人很可能是,能在半夜进出她居住地方,同时能让她放下戒心,随意出入的男性凶手。”
美术馆监视器有重大发现
贺兰初一把抱起作为《非刑调》团宠,深受部门上上下下同仁喜欢的,金色大汤圆吉宝。
贺兰初撸了撸吉宝蓬松毛茸茸的棕橘皮毛,立马收获一枚——
外表像个金色大汤圆,仰起兔脑袋瓜,眨巴眨巴那对黑葡萄般眼珠子,彷佛吃可爱长大的晶莹剔透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