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初自然了然古尘札不会回答,所以像自言自语的,继续说:“破绽一,舒汐多次假扮死者,却在帮你处理、搬运死者遗体时,在死者卧室地毯上,落下一根头发。”
弦旭勍翻开《卧室地毯找到的一根头发检验结果》报告,俊脸流露冷漠的开口,“检验结果,那根头发主人来自舒汐,亦即你的共犯。”
贺兰初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摆动,随着他操作笔电打开《夏慕》美术馆,一楼展区某一角度的监视器画面,“破绽二,死者惯用左手,是左撇子,帮凶舒汐则为右撇子。
《彩虹qq兔》开幕展览会过后,舒汐为了营造死者仍活着的假象,故意乔装打扮成死者,并出现在美术馆。”
弦旭勍取过笔电,将屏幕面向对面的犯罪嫌疑人古尘札,“在工作人员面前,舒汐确实成功掩饰,伸左手跟他们打招呼,但在让工作人员帮忙调整画作角度时,过于专注情况下,下意识伸出‘右手’直指角度问题,被监视器成功拍下,她却没发现。”
贺兰初眉头微拧,紧盯古尘札反应同时,接着说:“破绽三,你跟帮凶舒汐的共同破绽…”
那时,贺弦等人搜查死者个人工作室的第一案发现场:工作室时,很快发现不对劲,当初死者与凶手争执过程,绝对有打翻桌子,所有东西倾倒散落在地。
古舒两人为了不让人发现,死者曾在工作室,跟谁发生过严重争执,进而刻意复原所有东西,以制造,没事发生的假象。
贺兰初放在桌上的那只修长无血色手指无意识动了下,“此外,死者最后一幅完成品,并非目前展览会上,所展出的任一作品中的一幅。
以及摆在工作室,死者工作台上的那幅未完成品,但你跟舒汐却认为最后一幅画作,就在两者之中,更倾向于是那幅未完成品。”
随即贺兰初操作笔电,打开众多证物照中的,死者笔电内容照片之一,“真正让死者认定为最后一幅画作的未完成品,其实是死者利用笔电,以初稿形式,画在电脑绘图软件中的草稿。”
弦旭勍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脸上却逐渐流露一丝不达眼底的微笑,“如果当初你跟舒汐,在发现死者笔电里头的日记时,有仔细看的话。
不过很‘可惜’,你们为了湮灭证据,迅速删除死者笔电日记,但我们同仁已经全数将笔电中,被你们删除的,所有对你们不利的资料,通通还原。”
弦旭勍话中所指的同仁,自然是电脑技术卓越的贺兰刑。
贺弦几人仔细阅读过死者笔电日记,字里行间发现,死者赋予这幅未完成的初稿,其背后真正意义。
贺兰初拧起的眉头微动,眼底浮现冰冷,“那幅初稿,被死者称为《毒心蚀苹果》。
她在得知你跟舒汐背叛她后,已经做了跟你们撕破脸,向所有人揭发你根本只是挂名作者,《彩虹qq兔》真正创作者,从头至尾通通是她的准备。
并且打算承担‘欺骗、隐瞒’所有人的后果,再重新开始,展开新人生。”
弦旭勍:“没想到,你竟为了利益,杀死死者。”
贺兰初这句话,似乎刺中古尘札,让他彷佛没有焦聚,偏头看向一旁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隐约浮现一丁点憎恨之火,表面却仍处在疯疯癫癫状态。
接着,弦旭勍翻开当时在死者浴室,垃圾桶中发现的西服灰烬等等证物照时,深色眼睛微微瞇起,“我们在死者浴室的垃圾桶里发现,有什么东西被烧掉的灰烬。
经过我们同仁检验结果,确定灰烬是布料,属于西服布料。”
贺兰初瞅见古尘札被铐双手,似乎因弦旭勍那句话,而有所反应时,不动声色,佯装没注意到,任由古嫌继续‘他的表演’。
弦旭勍:“那些属于西服布料的灰烬,应该就是你杀害死者时,被溅了一身血,进而替换下的沾血衣物!”
弦旭勍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你跟舒汐以为西服毁得澈底,却没发现灰烬中,竟残存一小片没燃尽,你在行凶时,所穿的西服布料。
原因在于,当时你们太过紧张,因为突然传来一阵哐当敲门声,原来是有外送员上门——
死者点的外卖到了。”
贺兰初操作笔电秀出,那晚死者用手机点外卖,并付款成功的账单页面画面,边说:“你们做贼心虚,生怕外送员发现屋内有火光,明明有人在家,却不出来应门,于是赶紧用水浇灭垃圾桶里的火。
弦旭勍:“这里简直印证一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浇熄火光,避免让外送员起疑同时,也留下未被燃尽的西服布料,成为你杀害死者的关键证物之一。”
转瞬之间,弦旭勍话锋一转,绕到之前古尘札来警局做笔录时,他们对他的问话,“之前你留下的侦讯笔录中,表明你‘不知道为什么美术馆监视器,没有拍到你进入美术馆,但确实是接到一通电话,让你在深夜,凌晨十二点过后,去美术馆。’
你竟然丝毫不怀疑,那通电话背后是否有问题,反而直接前往美术馆!?
你以为你的谎话,我们警方查不出,可事实证明,我们不但查出,连谎言背后的真相,也通通查到。
其一,美术馆监视器之所以没拍到你,是因为舒汐早已透过远程操控,黑掉美术馆主控电脑,让美术馆内外监视器暂时停止运作,好让你们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的计划顺利进行。
其二,我们警方调出你在5月15日那晚,再到5月16日早上之前的所有通联纪录显示,那晚根本没人打电话给你,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