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伺候的主人得了脸,日后自己日子也好过。所以一大早,玉竹就领着将军府带过来的两个陪嫁丫鬟,给主院里伺候的人发赏钱。毕竟昨日里侯爷是以大婚之礼给夫人撑腰长脸,她们自然也知晓该如何做。往后这侯府到底是谁当家做主还不一定,姚姨娘一介妾氏,再得宠又如何,她们才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姚瑟儿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再听着外头一众捧高踩低奴才们的议论,染着殷红蔻丹的指甲狠狠钳进手掌中,讥笑一声,“温虞这贱人虽是武将出生,可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竟让我栽了跟头!”一直跟在姚瑟儿身边儿伺候的丫鬟芳红见状,小声提醒道:“姑娘,奴婢之前就同你说过切莫心急行事,咱们出来乍到不可同主母生事,您偏不听,如今”那丫鬟话还没说完,姚瑟儿就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恨声道:“用得着你个贱蹄子来教训我!?若不是你办事不利,我又怎会落到这下场!”芳红身边的丫鬟见此,连忙扯了扯芳红袖口,道:“姑娘莫要生气,现下赶紧想法子将侯爷的心拉回来才是,如今夫人得了侯爷青睐,若是夫人”“若是夫人如何!??”玉竹领着一众婆子气势汹汹的进了门,扫了眼满脸不甘的主仆三人,“来人,将这院门口的香院二字拆下来送去柴房。”“是。”身后的婆子得了令,立刻带着小厮上去就要拆院子。姚瑟儿脸色一变,“贱婢!你敢!本夫人怎么也是侯爷的侧夫人!我看你们谁敢!?”玉竹轻蔑的看了眼那边咬牙切齿的女人,笑言道:“姚妾氏,你可是忘了,侯爷虽说迎了你进门,可一直未在衙门造册过明路,莫说是侧夫人,姚妾氏你现在连侯府的姨娘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个通房罢了。”“区区一个通房,位同贱婢,我家夫人想要收拾你又有何不可!?”姚瑟儿闻言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她忍辱委身杨越三年,现如今连个姨娘都不是,叫她如何甘心!“我可是侯爷的人,你们也敢侯爷不过是恼我一时罢了!今日之仇我记下了!”姚瑟儿死死地攥着袖口才让自己不那么失态,只是玉竹这一番作为,这才好好的震慑了一番侯府众人。姚瑟儿心里再怎么恨再怎么怨也是无动于衷,被养在外面的时候是她死活闹着要进侯府,可如今进来了,还没等她好好为自己盘算一番。这侯府的天儿就变了,往日里那些巴结讨好的下人们见香院的牌匾都被夫人身边的丫鬟给拆了,侯爷都未曾责怪夫人一句不是。这时也都回过了神,看来侯爷是彻底恼了侧夫人算计夫人之事。“姑娘,你现在还有身孕侯爷定然不会怎么你,昨日之事你去同夫人赔个不是,想必侯爷也会”姚瑟儿一想到方才温虞身边丫鬟的那副嘴脸,眼里淬满了恨,“你去把往日侯爷送我的千年人参拿来”昨日是她太操之过急,这才让杨越对她心生了不满,可她现在有孕在身,那可是侯爷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最大的筹码!主院里沈浪正同温虞一同用早膳,对外头发生的一切全都充耳不闻,似乎真的是一夜之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温虞瞧着身边这一天一个样儿的‘夫君’,心下虽有疑惑,却也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前些年她不是没有想过同侯爷好生过日子,只是他一直对温家将门颇有怨怼,自然而然她也就对他避而远之。却也没想到昨日他宠到骨子里的‘心尖尖儿’那般陷害她,他却选择了相信她,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给她这个‘夫人’长脸面。沈浪吃着饭,就见对面的温虞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不由得出声问道:“夫人为何一直盯着为夫瞧?”闻声,温虞立刻别过脸,低声道:“妾身没有。”“噢?”沈浪见温虞身上穿着的一直是贴身的练功衣裳,挑了挑眉,“夫人这装束,一会儿可是要去练剑?!”温虞闻言面色一变,有些拘谨道:“侯爷若是不喜,妾身这就去换了便是。”说着,便出声唤道:“玉竹”沈浪抬手制止了女人,笑道:“为夫还从未见过夫人练武,不如一会儿为夫同夫人一同前去如何!?”话音刚落,不止温虞怔住了,就连一直在旁边伺候的丫鬟都觉得惊讶。往日里侯爷最不喜的就是武将,更因夫人出自武将之家,这些年从未给夫人好脸色过,如今却是这般态度。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如今侯爷心中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