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仔眼眸睁大,目光里藏了星星,期待与欢喜都要从他那稚嫩的面庞上溢出来。
小孩子的快乐还真是简单。
白瑶朝着他挥挥手,“那我去上班了,晚上见。”
“白姐姐,再见。”安仔盯着白瑶离开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在巷子口这儿,他停住了脚步。
站在光与暗分界线里的男孩,眼巴巴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钟迩今天大概是心情不错,白瑶来盯着她吃药的时候,钟迩也就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然后坐在床上拿着画笔在画纸上涂涂画画。
白瑶瞄了一眼,“这只鸭子画的还挺传神。”
钟迩捏着笔的手一用力,咬牙切齿的瞪着白瑶,“什么鸭子?我画的是和平鸽!”
白色的画纸上,扭曲的线条勾勒出的“动物”有着依稀可辨的轮廓,粗糙的样貌,说是鸭子都抬爱了,与那和平鸽实在是相差甚远。
钟迩见白瑶的表情一言难尽,她不服气的说:“这就是和平鸽!”
“是是是,这是和平鸽。”
钟迩“哼”了一声,专心的在画质上补充线条,她嘴里念念有词,“魔界的幽暗之雾已然侵蚀人间,愚昧之辈徘徊于真实与虚假的界限,狂妄的自信引诱着无能之辈踏入万丈深渊,这世界弥漫的愚蠢气息,让吾不能呼吸了。”
白瑶当做没有听出来钟迩在拐着弯说自己蠢,她问了句:“圣女殿下怎么突然想着画画了?”
“近日吾新收了扈从,这是对扈从的恩赐。”
白瑶诧异,“你居然交到朋友了?”
钟迩不爽的抬起脸,“什么叫居然?本小姐可是神庭守护命运之线的圣女殿下,如汝一般的愚昧之徒的命运,可都牢牢的掌握在本小姐之手。”
白瑶盯着钟迩的刻薄和傲慢摸上了她的头顶,“真好,圣女殿下也长大了呀。”
钟迩有种在被老奶奶摸头的错觉,白瑶那一脸欣慰的模样,可真是太令人感到恶心了!
她跳起来,拿画笔指着白瑶说道:“放肆!无礼之徒,若不是看汝是吾收的第一个扈从的份上,本小姐戳死你!”
白瑶收拾好东西,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声:“嗯嗯,我一个小小的扈从能够被圣女殿下饶过,真是谢谢圣女殿下的宽容大度。”
钟迩脸色泛起潮红,她中二病这么多年,大家都觉得她多少有点神经,身边的人更是觉得她难以接近,而白瑶绝对是她看过的最可恶的人!
因为白瑶经常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她圣女殿下的设定,还能毫不羞耻的和她斗得有来有回,钟迩便莫名其妙的成了那个会感到羞耻的人。
钟迩咬了口蜜枣,瞪着白瑶离开,她抓着画笔在纸上作画的力气更大,像是要捅在什么人身上似的。
没过一会儿,柜子门打开,藏在里面的一个孩子跑到了病床边,好奇的盯着钟迩手里的画。
钟迩笑嘻嘻的拿起画纸给他看,“怎么样,我画的画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