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累了,陛下请回罢。”
如今听皇帝亲口说他知晓当年之事,却未给她一个公道,周幼檀心中倒是无甚波澜。
她早便知晓皇帝的脾性,自也不会贪图些什么,只是若是这般轻而易举的便谅了皇帝也是不妥。
左右得叫皇帝知晓她也不是任人拿捏欺辱之人。
闻祈的手僵在半空中,后而便收了回去,他轻叹了口气,言语间略有悔意的说道。
“好,那朕晚些再来看你。”
“恭送陛下。”
皇帝走了,锦绣便也入殿拿着帕子给周幼檀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娘娘莫要难过了。”
“即日起九华殿送来的东西全部原封不动的送回去,皇帝若是来了便说本宫身子不适,拒了他。”
周幼檀将那脸上的悲恸收了回去,眼底尽是凉意。
锦绣虽是不知晓自家娘娘要做些什么,但还是应了。
“是,娘娘。”
……
周幼檀在这含章殿中闭门不出一月有余,皇帝便也吃了一个多月的闭门羹,满宫嫔妃都瞧在眼里,都说这颖贵妃不知好歹,早晚便要失了圣心。
外头风言风语颇多,奈何周幼檀倒是不甚在意,她腹中的皇嗣已有六月有余,只是肚子瞧着要比寻常六月有余的妇人要大上不少,那日问了贺太医才知她这腹中怀的乃是双生子。
“娘娘,陛下免了娘娘的晨昏定省,今日原是可以不去长乐宫的,奴婢听闻自从这皇后娘娘失了执掌六宫之权,那脾性便也坏了起来,动不动便在殿中苛责妃嫔。”
周幼檀坐在那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瞧着纸鸢同锦绣给她戴着钗环发簪,锦绣一脸担忧的皱着眉。
待到她话落,纸鸢也跟着应了一句道。
“更何况,娘娘的身子刚养好些,又何必去长乐宫受气呢。”
“陛下的旨意是陛下的,本宫身子好些了若是不去怕是会落人非议,更何况如今这外头对本宫的风言风语何其多,本宫还是亲去瞧瞧比较好。”
周幼檀今儿篦了个芙蓉归云髻,发髻上簪着一对儿白玉嵌红宝石珠子双节如意金钗,这钗子倒不甚打眼,只是发髻上的赤金烧蓝点翠累丝垂夜明珠发冠乃是皇帝亲赏来的,自是华贵无比,惹眼的紧。
她梳完妆便离了这含章殿坐在外头的轿辇之上来了长乐宫。
随着一声“颖贵妃娘娘到!”,众人便瞧见许久未曾露过面的颖贵妃。
这些时日宫中对这颖贵妃的猜忌很多,有些人说她失了圣心,皇帝是顾念着她腹中的皇嗣才总是打发着景林去含章殿的。
有些人说她胆大包天,竟敢给皇帝脸色瞧,怕是诞下皇嗣便会失了皇恩盛宠。
更有甚者说她那日赏花宴上还是流了皇嗣,但为了贵妃的权势尊贵一直瞒着,如此才不肯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