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
“多多谢淑娘娘。”
“我已不是娘娘,叫我南枝便好。”
刚入冷宫之时,苏扶楹也想让夏雨随着她的姐姐叫她扶盈,亦或者楹儿,可这夏雨愣是改不过来这个嘴,苏扶楹现下在一侧听着便说道。
“夏雨改不了嘴,便由着她叫你娘娘罢,不然她该不自在了。”
“好”
温南枝倒也未逼着她改了口,她应了声便拿着那酒壶斟了一盏蔷薇露递给了苏扶楹说道。
“尝尝,这可不是膳房给你送来的浊酒,而是宫宴上的蔷薇露。”
蔷薇露可是好酒苏扶楹却是拒了,她持着筷子夹了一块儿青虾说道。
“身子不好,如今是半口酒都喝不得了。”
温南枝便将这酒盏拿了来给了苏扶光,又斟了一杯给夏雨。
“可是那日生子之时伤了身子?”
她这般说着苏扶楹剥虾的手便也顿了下来。
“嗯,除却那日还有先前中毒,挡箭我这身子早就不好了,今儿若是喝了你这杯酒,怕是又要头疼了。”
听着这人这般说着,温南枝却是轻笑出声的开了口。
“谁能想到这昔日千尊万贵的颖贵妃娘娘,今儿落魄至此,就连这一杯酒都喝不了了。”
她说的讽刺,可言语间却无半分嘲讽之意,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惋惜。
苏扶楹这身子虽是伤了,可若是能费心调养着,好生做个月子,便不至如此,温南枝知晓这人如今就算是多吹些冷风,夜里都会发热。
“你可曾恨过陛下?可曾想过杀了他。”
恨苏扶楹怎会不恨闻祈,若不是他就那般独信上官将军,那镇国公府又怎会发生那等血案,她同姐姐还有哥哥姨娘又怎会有今日这般的磨难。
可她不会杀了皇帝,闻祈虽不是个好夫君,好帝王,可他给这晋北带来了太平盛世,这盛世是他父亲曾经一点一点打下来,后而又用血肉守护着的,她作为镇国公的女儿,自是也要同她父亲一般守护着晋北的河山。
若非如此苏扶楹有无数个日夜可以一刀砍了皇帝的脑袋,替父报仇。
苏扶楹听着温南枝此话垂眸自顾自的斟了一盏水来。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她这般说着,温南枝却将盏中的蔷薇露一饮而尽,后而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
苏扶楹瞧着自这温南枝入了冷宫后,这性子也是被磨平了不少,俨然不似从前那个未出阁时在府中肆意打骂婢女,在宫中嚣张跋扈的那个淑皇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