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林也服侍皇帝多年了,也知晓皇帝刚在裕皇贵妃那儿得了个冷脸,心中自是憋着一口气的,可他又不能朝着娘娘发火,便苦了他们这帮子侍奉的宫人了。
“是。”
他领了命便将那盏参茶拿了下去,后而吩咐这侍奉在外头的小太监们关上了殿门才小声说道。
“陛下今夜心情不大好,你们便候在这外头,无事别入殿了,当心陛下一个不顺心便罚了你们。”
“是。”
……
这闻祈心绪不佳,苏扶楹却是回了这含章殿难得的睡了一场好觉,她这两日虽是怨她的父亲,但也忧心着。
她怕父亲功高震主,最后落得个凄惨悲凉的下场今儿跟皇帝挑明了此事,收回了父亲手中的权势,她才觉安稳些。
至于别的这镇亲王虽是没了权势徒留尊崇,可她的哥哥尚在边疆为陛下卖命,苏氏也不至绝了出路。
次日晨起夏雨撩开那床榻之上的幔帐时,便瞧见自家娘娘的脸色好多了,她虚扶着娘娘下了塌洗漱一番,后而又扶着她在那铜镜前落了座。
“娘娘,今儿便要去长乐宫觐见皇后娘娘了,娘娘可要妆扮的华贵些。”
“好。”
苏扶楹如今已是皇贵妃,镇亲王的嫡女,晋北的郡主,又是这三皇子四皇子的生母,她自是不能再出冷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第一日失了气势,但也不能太过华贵逾了规矩。
夏雨费了不少的心思给她细细妆扮着,后而便随着自家娘娘一同去了那长乐宫。
这满宫的妃嫔何人不知今儿是这裕皇贵妃出冷宫后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可眼瞧这满宫的妃嫔都在这长乐宫聚齐了,众人却是没瞧着这裕皇贵妃。
棠溪有容端坐在这凤椅之上一直没什么心思同这殿中的妃嫔聊些什么,她今儿的心思全在那苏扶楹的身上。
凝荔眼瞧着这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都要过了,便走到皇后娘娘身侧说道。
“娘娘,奴婢听闻昨儿裕皇贵妃娘娘犯了旧疾这个时辰都未来长乐宫,想来今儿是不会来了,娘娘不如散了场子?”
她怕这裕皇贵妃今儿真不来了,皇后娘娘还一直在这儿等着,这岂不是有损皇后的脸面。
可这棠溪有容却是不肯,她冷哼一声,一双美目冷冰冰的盯着那长乐宫殿门说道。
“本宫是皇后,她怎能不给本宫请安,再等等罢。”
皇后娘娘不肯散场子,这下头坐着的妃嫔自是要随着皇后一同等着这裕皇贵妃,又过了一刻钟众嫔妃才听这外头的传声太监高呵道。
“裕皇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齐齐的回过头去瞧这苏扶楹,只见这人今儿穿着一水儿的蜜荷色金丝软烟罗盘金彩绣云凤纹千水裙,那衣袖上尽是金线所织就得祥云,而这千水裙的外头又搭着一件儿荔白烟萝纱衣,纱制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衬得这小腰盈盈一握,瞧着似是十六七豆蔻的少女,俨然没有那生过两个皇嗣的妇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