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为了这种绣花枕头一样的男人抛弃的他是不是!
周淮止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气得胸腔起伏,面皮涨紫,“我乃圣上亲封的二甲进士,你又是什么东西,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眼稍间压着沉沉戾气的燕珩再次向花轿里的人伸出手,“皎皎,我说了,和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明黛从盖头露出的间隙,能看见他向自己伸来的一只手。
他的手生得极好,手掌宽大,骨节分明且修长,给人一种十足可靠的安全感。
明黛看着他的手,突兀的想起了上花轿前,父亲偷塞给她的一把匕首,起先她还以为是父亲担心她会饿到,特意给她塞的零食,结果并非如此。
弯下腰的燕珩目光灼灼地再次出声,“我说过了,只要你愿意和我走,我可以………”
可他等来的不是那只同梦里会搭上他掌心的柔软小手,等来的是一把贯穿他胸口的匕首。
眼前的一幕,又诡谲的同寺庙里的那个夜晚重迭了起来。
只不过是从簪子换成了匕首,不变的依旧是她眼里对自己的冷漠。
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脸,想要问她一个解释。
为什么要那么对她,难道就因为他失忆期间带回来了一个林婉娘,自己不是都和她解释了吗,为什么她一直不愿原谅自己。
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而是把他当成就地处决的犯人。
忍着手心发抖的明黛抽出匕首刺进他胸口,用力将他往花轿外一推,居高临下的满是冷漠,“我说过了,等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们退婚后,你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这样无论对我们谁都最好,不是吗。”
目睹全过程的周淮止立马喊轿夫重新起轿,莫要误了吉时。
至于这个胆大的人,必然得要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随着花轿重新起轿,乐师们吹吹打打的离开。
站在原地,宛如失了神,丢了魄,就连心脏都疼得难以呼吸的燕珩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插进胸口明晃晃的匕首,那顶渐行渐远的花轿,忽地仰天大笑起来。
那笑里含着悲凉,带着戾,带着恨。
“明黛!你我之情断于今日!”抬手擦去唇边殷红血丝的燕珩狂笑着解下束发的绸带,抽出刺向胸口的匕首。
沾血的匕首举起,手起刀落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