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秦景舟那番挑拨离间的话说出口时,白云飞只觉可笑,还有被冒犯的愤怒,但是唯独没有怀疑。
白云飞话音落下,尤瑶迦心头一紧,下意识去看秦景舟的反应。
没想到秦景舟眼底笑意更甚,看不出来丝毫生气的痕迹,甚至还好声好气地与白云飞道了个歉。
“白姑娘,抱歉,是我唐突了。”
尤瑶迦看呆了,秦景舟这是被白云飞挤兑的暗爽了?这什么癖好!
白云飞虽知道秦景舟是在故意拿她寻开心,甚至她的愤怒在他眼底,也不过是有趣罢了,所以白云飞更加讨厌秦景舟。
这人的恶趣味,她实在不敢恭维,但好歹人家也是堂堂王爷,白云飞才不会想不开的去把人家惹急了,她以后还是尽量避开秦景舟吧。
他们就这样不尴不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落日熔金,云蒸霞蔚,天边大片彩霞铺洒开来,流金赤紫交错,宛若沉沉大海中的游鱼,绚丽又梦幻。
白云飞与秦景舟耗了一下午,早就乏了,但偏偏秦景舟就不走,白云飞心底轻叹,不经意一抬眸,顿时被漫天霞光所吸引。
白云飞望着美不胜收的天际渐渐出神,她与秦牧同在这一片天空之下,他抬眸遥望时,是否也会想起她呢?
秦岭树木山石葱蔚洇润,古木参天,秦牧浑身是血,只有手指还能动弹,他躺在地上,眼前余霞成绮,残阳如血,道道金光洒落人间,将他极冷的身体照得微微发暖。
他想起来了。
如果说是那个冰冷的皇宫给了他完整的生命,那遇见白云飞,他的灵魂才开始健全。就在这三天里,他终于找回了自己失落的灵魂。
那日,他利用太阿劈开出口的石门,让陈老头他们顺利逃走,之后便陷入了昏迷,当他再次醒来时,太阿就站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太阿的声音极轻极淡,但是秦牧知道,这话的份量必然极重,甚至他的答案,会直接影响到太阿,更会决定他的性命。
秦牧强撑着坐起身来,胸口疼痛难当,他靠在身后的墙上,周围碎石嶙峋,长睫微阖,轻轻闭上眼睛,等待着剑灵的询问。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无尽的生命但是孑然一身,二是只有一天的寿命,但是了无遗憾,你选哪一个?”
太阿盯着秦牧,提醒道:“我能感知到一切违心之言,若是你骗我,今日来皇陵的所有人,都会死。”
秦牧没有力气睁眼,只是淡淡勾了勾嘴角,没有一丝犹豫道:“我选二。”
这个问题没有正确答案,全看个人理解。或许在没有与白云飞经历这一切之前,秦牧还会犹豫,但是现在,他早就没有任何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