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发现尤瑶迦可太好玩了,比白云飞和秦牧都有意思,他心想,这次来尤家真是没白来,以后他就赖在尤家,每天都要找尤瑶迦陪他玩。
尤之陵艰难地腾出手,扯了扯尤瑶迦的袖子,示意她把手中的东西给他,他来提。
尤瑶迦没有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尤之陵,而是深吸一口气,直接扔到了陈老头身上。
“你这老头为老不尊,我不干了!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提去!”
陈老头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大包小包,顿时心疼不已,“喂,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小瑶迦,你小心点!”
尤瑶迦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蹭蹭蹭”往前走,很快就下了桥,路过的行人纷纷看她。
尤之陵见状一把夺过陈老头手中的东西,拎得满满当当小跑着追尤瑶迦,陈老头在后面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贱嗖嗖地一笑,慢悠悠地跟在这两兄妹身后。
今日原定的行程是去郊外花神庙参拜,花神庇佑青州安宁富足,青州为花神娘娘建的庙宇自然恢弘大气,雕梁画栋,处处描金,花神娘娘数丈高的真身也是纯金的。阳光普照时,远远看上去,花神庙都在发光,郊外整片地都像在仙境一般。
因此,这也成了青州独有的一道风景,不仅当地的百姓常去花神庙,更有许多外地商客慕名而来,去花神庙求花神娘娘保佑。
陈老头昨日不知道听谁说起了花神庙,便吵闹着非要去,还得让尤瑶迦和尤之陵陪着。
尤瑶迦和尤之陵一向不喜欢带侍从出门,没想到陈老头这般泼皮无赖,买了一堆东西,不仅让尤瑶迦付账,还让尤瑶迦拿着。
现在,尤瑶迦把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顿时一身轻松,她悠闲地往城外花神庙走,心想,这次花神娘娘保佑,让她在花神会上没有出岔子,她今天正好拜拜花神娘娘。
尤瑶迦一行三人,一边走一边逛,等到晌午时正好走到郊外花神庙。
尤瑶迦登高远眺,花神庙就在不远处,花神庙的鲜花斋饭乃青州一绝,但并不是每天都有,故而晌午时如果游人极多,那一定是做了鲜花斋。
尤瑶迦之前总是到花神庙等鲜花斋,反倒是从蓬莱回来时候,再没吃过。此时,看着花神庙人声鼎沸,尤瑶迦兴奋不已,朗声道:“鲜花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你这老头人不怎么样,运气倒还不错,今天可要有口福了。”
陈老头闻言从尤瑶迦背后探出身子,满眼好奇,问道:“什么是鲜花斋?”
尤瑶迦却没再给陈老头解释,转而小跑着下了小绿丘,像撒欢的鸟儿,直奔花神庙,陈老头在后面怎么也叫不住。
最后还是尤之陵给陈老头解释道:“鲜花斋是用百种鲜花做成了斋饭,每个时令盛开的花不同,所以庙里的鲜花斋有时有有时没有,而且每次所用的鲜花不同,做出的斋饭也不同。”
陈老头连连点头,两人慢慢朝花神庙的方向走去,等走到庙中时,尤瑶迦正在参拜花神娘娘。
庙宇正中间是一座巨大的女神像,面容慈悲,嘴角含笑,右手捻着一朵花,气场温和又庄重,整个花神庙内的环境都让人觉得格外舒适。
陈老头向来爱胡闹,也从没进过庙宇这种地方,这是他第一次去庙中参拜,没想到是这种感觉,他一时间都忘记了吃喝玩乐。
此刻,尤瑶迦跪在蒲团上,给花神娘娘恭敬磕头,感谢花神娘娘的保佑,同时祈祷父亲的病早日康复,白云飞和秦牧一切顺利,青州永远安宁太平。
没想到尤瑶迦正在磕头时,门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阵骚乱,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庙内的人皆是一惊,尤瑶迦被吓了一跳,慌乱起身,跑到陈老头和尤之陵面前。
“这是怎么了?”
今天来花神庙的人这么多,一出事后,庙外人头攒动,接连发生踩踏,幸好有陈老头在,陈老头轻功卓绝,直接一手一个,带着尤瑶迦和尤之陵越过骚乱的人群。
这下尤瑶迦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前面有一个浑身金灿灿的人,正混在人群中,随意撕咬着普通百姓,很快就流了一地鲜血,渗入草坪下,金人杀了一个人之后便去抓其他人,杀戮不止。
在神圣不容侵犯的花神庙前,在慈悲的花神娘娘眼皮子底下,转眼间就横尸边野。
尤瑶迦双眸放大,白云飞和秦牧在山下遇到的,不会就是个东西吧?
再这样下去,这些百姓不被金人咬死,也会在动乱中踩踏致死的,尤瑶迦在一片混乱中高声大喊:“外围的人赶紧离开!大家不要乱!”
奈何尤瑶迦的嗓音太过纤细,根本没人能听见,尤瑶迦和尤之陵站在外面,心急如焚,这时陈老头已经开出一条道来,到了最里面去救人。
众人纷纷往外跑,尤瑶迦和尤之陵逆着人流往陈老头的方向聚拢,等到他们过去时,陈老头已经在和金人缠斗了。
陈老头一掌打在金人身上,金人被打倒在地,但他不知道疼,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站了起来,继续朝陈老头冲过去。
几个来回下来,陈老头目瞪口呆,“不会疼也打不死,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陈老头抱怨时,之前被金人杀害的百姓居然悠悠地站了起来,躲得远远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骤然间反应过来,“药尸!是药尸!药尸居然真的出现在青州了!”
这一声像是一道惊雷,把惊魂未定的百姓直接吓破了胆。
白云飞说过,当时秦牧把金人的脑袋打了下了,金人就没了反应,于是尤瑶迦一直在喊,让陈老头攻击金人的脑袋,但是声音嘈杂凌乱,陈老头光能听见尤瑶迦在喊,却听不见喊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