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忽略掉秦牧刻意弄出的小动静,盯着林雪的眼睛,继续道:“林姑娘,你可知道,与你分馒头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林雪手中的银针“啪嗒”掉在地上,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内心极其不平静。
白云飞也不着急,静静等着林雪,秦牧也吃完了那个馒头,环住双臂,懒懒地望向林雪。
良久,林雪才慢慢平复,再抬眸时,她的眼睛通红,像是在压抑什么,林雪嗓音紧绷,道:“我是十一,你们说的那个沈梦,是十二。”
白云飞入了画中,当然知道十一十二是什么,秦牧虽然不知道,但是联合林雪之前说的,很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大概。
白云飞点点头,没有说话,林雪主动认下了十一,那沈梦就是十二。
林雪开了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这幅画是林雪画的,催眠术也是林雪的,白云飞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林雪才是最省事的。
“你被十二背叛之后,是怎么逃出玄阴宗的,还成了药王谷谷主的女儿?”
“当时,我拖住了那个要告密的女孩,十二却自己跑了,随后药仆便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一直和十二相依为命,却惨遭抛弃,一时间心灰意冷,竟然萌生了轻生的念头。”
林雪说着浑身都开始轻颤,像是怕极了,“行至半山腰时,我撞开药仆跳了崖,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种窒息的感觉,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掉到了碧水潭旁边的古树上。”
白云飞微微蹙眉,立刻打断了林雪,“半山腰?那意思是他们要带你去山顶咯?”
林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我一心求死,根本没在意那么多。”闻言,白云飞没再说话,静静听着林雪的下文。
说着,林雪的视线落在林霄身上,“我醒来后,竟然发现十二和谷主全倒在碧水潭边。我急忙下去查看,没想到,水中突然蹿出一只巨大无比的章鱼。”
白云飞和秦牧相视一眼,原来他们都遇见过碧水潭中的章鱼怪。
林雪眼神惊恐,时隔多年,那只怪物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从来没有一刻敢忘记。
“十二和谷主都陷入了昏迷,衣服全湿了,身上沾满粘液,一定是被那只章鱼怪攻击的,后来十二和谷主都醒了,章鱼怪也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白云飞锁眉问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边的路全是围着碧水潭,林中布满毒瘴妖蜃,轻易往林中走只会死的更快,于是我们便决定了分开走,十二从小被我护着,体力根本跟不上,很快就成了章鱼怪的目标,那时我恨十二抛下我,于是便狠下心不去管她,后来跑出碧水潭之后,便再没见过十二了。”
林雪说着说着眼泪便淌下来,眼睛早就肿的像核桃似的,“我从来没想过,她还能活着。”
“是啊,那个小姑娘,是我自私自利,弃她于不顾,没能救得了她。”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白云飞一惊,立刻朝软榻上的谷主林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