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现在的状态已经开始紧绷,相比之下,白云飞越发显得松弛,她不疾不徐挪开视线,语气平静而温和。
“她不仅是宗主的女儿,更是现在的宗主。当年,药王谷探玄阴宗时,正巧撞上了皇室的人偷袭玄阴宗,那个姑娘就是趁这个机会,杀了上一任的宗主,自己上位。”
换脑
白云飞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是十一,那就应该知道,除了在试炼场,药仆根本不能动圣女,也不敢动她。”
凌雪似是要反驳,白云飞摆了摆手,“若这样你依旧不认的话,那我再告诉你,圣女不可能把十一往山上绑,而是应该直接到碧水潭。圣女比上一任宗主更希望炼出长生药。”
林雪根本不认,她冷笑一声,语气轻蔑,“这些不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算得上证据?”
白云飞点点头,无所谓道:“好,那我们就来谈谈这幅画吧。”
白云飞将手中的画卷大大咧咧地置于桌上,正是出自林雪之手的哀沂山冬日山水画。
画中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惟妙惟肖,巧夺天工,与白云飞印象之中哀沂山的一模一样,可惜这幅画被施上了诅咒,白云飞没办法好好欣赏了。
她看着林雪,问道:“林姑娘,刚开始我真的以为你就是十一,因为在你制造的幻境中,我看到了十一在山洞中的场景,放血炼药,一切都好像是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林雪冷冷道:“本就是我的经历,又何须好像?”
白云飞点点头,状似关心道:“想必你一定很疼吧?”
但是这个时候,没人会觉得白云飞是在关心林雪。
林雪警惕地看着白云飞,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白云飞淡淡勾了勾嘴角,再一次问道:“被自己用生命保护的亲妹妹抛弃,难道不疼吗?”白云飞轻叹一口气,神情唏嘘,“一定很疼吧?”
“当然!要不是父亲当年带我脱离苦海,我到现在还要忍受那非人的对待!”
林雪像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浑身都开始轻颤,眸中盛满泪水,“夏天牢房里闷热,虫蚁横生,我的伤口反复溃烂,冬天严寒,我衣衫褴褛被扔在那个破旧的木屋里,这些本不应该是我承受的!我是在替十二顶罪!”
林雪眼睛红的吓人,崩溃大叫:“可是她却扔下了我!”
白云飞站在林雪对面,脖颈修长,肩胛平直,像是天鹅一样。面对凌雪的崩溃,白云飞连头发丝都不曾动一根,冷静淡然的不像话。
“那你的伤疤呢?”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场面似乎被定格了一样。
林霄的视线立刻转向林雪的手腕,林霄也曾入过这幅画,他当然看见了十一身上的伤疤,除了冻疮之外,都是一些陈年旧伤,伤口反反复复从来没有好过,这样的情况下,一定会留下许多疤痕。
可是他见林雪的第一面时,林雪除了脸色苍白,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