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儿!”李苗在上面向他俩招手,叫他们两个小孩上去。令狐晓和吴童二人走上三楼时,宇文老人、李苗和壮汉三人已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宇文老人坐在上首,壮汉坐在客座,李苗在旁作陪。李苗招手叫他俩也上桌,让他俩坐在末座。令狐晓坐下后,看着斜对面的壮汉,心里疑惑。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消散不见,跟他满嘴的口水一起咽到肚子里去。因为桌上开始摆菜。满满的一大桌子菜:焦黄的糖醋草鱼足以两尺长,金黄的油炸小河鱼、小河虾堆满了两个大碟子,翠绿的清炒鲜笋,青绿豆荚配上蜡黄的腊肉,金黄色的大肘子在一个超大碗里冒着热气,乳白色的鲫鱼汤装了一大缸。边上还有两碟: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青瓜乱拍。令狐晓看到吴童的喉咙一直在动。吴童看得令狐晓的喉咙一直在动。“真是色香味俱全啊!”李苗笑道。“那是,我们船上的刘大厨,做菜顶呱呱,普通的食材,做得出上好的口味!”宇文老人竖起大拇指笑道。“哎,我说要借宇文前辈的这个刘大厨用几日,你总是不肯,每次我都要在这儿等你,生怕错过了。”壮汉流着口水说道。“偶尔吃一次,勾起你的馋虫,那才吃得好。再说你把我的大厨师借走了,我们一船人吃什么?大伙儿吃不饱就没力气,这船怎么能到百花镇啊!”宇文老人笑着回道。“啊,哈哈!”三个大人哈哈大笑。宇文老人笑着提起一罐酒,边开酒罐边说道:“这罐酒说是埋在土里有二十年,大家尝尝!”“哈哈,又让宇文前辈掏出压箱底的酒了!”壮汉笑道。“哼,酒嘛!管够!”宇文老人说着,哗啦啦地倒了三碗酒。“来,喝!”三人举起酒碗砰砰砰地三声响,咕噜噜一阵响,都举起酒碗来个底朝天,再呼一声“好酒!”“光顾着吃了,忘记介绍了。”三人坐下放下酒碗,宇文老人说话了。“牛帮主的好兄弟,李苗!”“李木锤的师弟,郑三标!”宇文老人边说边指引着。“久仰久仰!”“久仰久仰!”两人起身再次客客气气地抱拳作礼。令狐晓和吴童两人傻愣愣地看着。郑三标竟然是青岩帮三当家李木锤的师弟,这是个水匪耶!“来,喝,能遇见郑大哥是小弟的福气!”李苗端起酒碗向郑三标敬酒。郑三标起身端起酒碗碰在一起。“来,喝,我年纪大,自称一声哥,祝苗老弟前程远大,顺风顺水!”郑三标端起酒碗敬李苗。李苗连忙起身端起酒碗碰在一起。“来,我们敬宇文前辈身体倍棒,生意兴隆!”郑三标和李苗又一起敬宇文老人。三人酒碗又碰到一起。酒过三巡,郑三标才注意到末座两个孩子直直地坐着。连忙喊道:“哈哈,你俩随便吃!我们喝酒可顾不上你们!”宇文老人也跟着说:“你们随意哈!”小孩子一般不给上桌吃饭,即使上桌也得听老人发话才能动手吃饭。令狐晓和吴童早就在等他们这句话了,口水都咽了多少次了,现在也不管礼仪不礼仪,筷子都不用,直接上手,抓起一大块肉往嘴里塞。差不多吃饱了,令狐晓打着饱嗝,才听他们聊天。“不怕苗老弟笑话,现在过着这个在刀口上的日子,我也不想,也越来越觉得没意思了。不像你,还有个安稳的好差事。”郑三标红着脸喊道。“哪里哪里!”李苗红着脸回道。“现在后悔啊,当年牛威牛帮主拉我入伙创立青岩帮,我觉得在青岩镇搞不起来,没意思,也不可能有钱赚。没想到这十多年来,青岩帮发展得好啊,真让人羡慕。不过好马不吃回头草,欠下太多的孽债,我也不可能再去过安稳日子了。”郑三标自个灌下满满的一碗酒。李苗和宇文老人陪着笑,喝下一小口酒。“要不是老三李木锤管着水路,他又是我的师兄,我可不管是谁啊!荤素通吃!啊哈哈!”郑三标又自个灌了一碗酒。“当然,师兄弟情谊在,我也不好为难他。所以我不打劫青岩帮的船,只打劫别人的船。哈哈!”郑三标端起酒碗,宇文老人和李苗脸上挤出笑容,三只酒碗碰在一起。三人的对话,吴童和令狐晓听得一愣一愣的。郑三标红着眼睛,看到末座上的两个孩子,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问道:“谁家的孩子?”“我带的徒弟,出来历练历练!”李苗赶紧回道。“出来历练?好啊!”郑三标伸手一摸腰间,嘟嘴笑道:“今天不知有两个后辈在,叔叔我也没带什么礼物,我教你们一招如何?我的成名绝技!”“这?不可!”宇文老人和李苗都一愣,立即反对。他俩知道,郑三标的成名绝技乃是三只飞镖。“这有什么,武艺嘛,见多才能识广。我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啊!”郑三标不屑地说道。“两个小子没意见吧?啊!”郑三标转头问令狐晓和吴童。酒气直吹进他们的鼻孔。两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意见,两人愣住不说话。“三标老弟为人豪爽,我们也不介意。”宇文和李苗连忙起身,想避嫌,他们真不想看到或听到郑三标传授武艺。“无妨,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郑三标拦下他们,转身对着令狐晓和吴童说道。“不是三标叔吹牛,箭啊,飞镖啊,就是个技巧,手熟,多练,练熟了,很容易做到什么百步穿杨,镖无虚发。”两人连连点头说记住了。“练熟了之后,以后练了内力,再配合内力,威力就大了。明白嘛?”郑三标摇头晃脑地说道。“明白,明白!”两人连连点头。“明白个头!”郑三标刷地站起来。“快给郑叔磕头,谢谢他!”李苗连忙说道。令狐晓和吴童两人起身跪地磕头,向水匪郑三标磕头致谢。:()镜中无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