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李莲花从那一片绿意中回神,面色有些冷肃,叫匠人不敢轻易张口。
远处传来孩童们的玩闹笑声,李莲花才转头和匠人说话。虽是文人般打扮,身形也并非健硕之人,可他不过一笑,便安抚匠人的紧张,更显得斯文有礼。
褪去李相夷光环尚不足一月,李莲花再无江湖忙碌的紧迫,自然是有些不惯的。往日晨起练武的功夫,在掂量逐日变轻的银钱后,计较着跟匠人们学习手艺。基础技巧平常人家略同一二,匠人们也不避及他。
这两日,他已经捡着剩下的边角料打了两张凳子。认真算来,又是好几文钱。
不过再简单的房子,想要在海边扎根□□的住上一段,地基就不能太粗陋,多省省兴许就是半天工钱。
黄昏落下,匠人们早已归家,李莲花忙活至夜深人静,方回到租借房中。
山上的鸠姝睁开眼睛,伸手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
虫鸟本能离她远去,此时更有万籁俱寂的味道,鸠姝伸展羽翼,能分明听见她每一根羽毛在空中划过的声响。
咸腥气不再显得难闻,从山上飞落穿过村中,停在了一处半开的窗棂前。
好香啊!
原来靠近后,香气如此霸道。
鸠姝眼珠子都红了,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盯着细长脖子的筋脉,鸟喙砸吧两下。
开吃!
‘啪’
一只手忽然伸手,从鸠姝的身侧扑来,轻轻一掌。
毫无准备的鸠姝,像是风中飞扬的残叶,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撞到屋壁后躺在地上。
她实在是没反应过来,半边身子发麻,便看着那人轻跃起身点亮桌上的烛火。
烛火摇曳,从微末到光亮。
映出一张神色冷淡,眼神光锐的面容,刺目般看着暗处的鸠姝。
比这更锐利的,是他手边甩出的银光,几要出手时又强扼住。
鸠姝直面这面杀气,后背的毛都跟着竖了起来,差点就要强用法术飞出去,他却忽然收敛气息。
一人一鸟面面相觑而无言。
只是觉得哪里不对,鸠姝可怜巴巴的扑着翅膀低声鸣叫。
‘啊,好痛,啊,好痛啊。’
‘嘶,等等……妈的好痛啊!’
没吃上一口反被打,没有面子也索性不要面子的鸠姝突然发现,她嘴巴也好痛啊!
李莲花自然听不懂这些,不过看到这只不安好心的鸟受伤,遂走近来蹲下,细细看清它斑斓彩色的模样,还伸手来戳一下。
鸠姝,‘嗷!’
李莲花扯起嘴角,“看起来不太聪明。”
‘嗯?’
“倒不曾有这么蠢的信鸽。”
‘蠢?信鸽?’
鸠姝拼死的伸出脖子,奋力往前要刀他手一口!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身在丛林,执行力自然是强的。偏她半边身带不动力气,扑腾蹬了两下,嘴没刀着,反倒是把自己侧着躺进他的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