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锁在遗骨胸口,“假的。”
“不可能!”
“什么?”
“假的?”
鸠姝指尖夹石,轻弹砸破遗骨胸前,“这不是玄铁衣。”
她冷静说着,李莲花看她那不可置信的眼中,一滴泪落下。
寻求
鸠姝办事不喜啰嗦,她讯问旧事是仔仔细细。加上问的多是当年亲近的几个,玄铁衣这些都不算秘辛。
她如此判断迅速,自然还有很多。而从最简单的方面而言,便是眼睛。
鸠姝经手的宝物千千万,她的眼睛就是尺。哪怕是完全不了解的宝物,透过表面看本质,想以假乱真糊弄她不大可能。
还有许多……
如果她判断错了,那尸骨完整的棺材中,护甲如何变得如此破碎不堪一击?
她确认破绽,语气肯定,分明是尘埃落定。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年在海边过得苦巴巴的李莲花,他这十年来哪里哭过什么?如今他喜极而泣,又从喜转悲,纵然不是质疑鸠姝,但眼神中的不可信就让她咬牙。
他当真丝毫不察觉吗?
“你自己看吧。”
说的再多,也没有证据当前。
李莲花拿起玄铁衣,看破尸身的假面,最终坐在一侧陷入沉寂。
别说他,笛飞声也要自嘲,“看来当年,你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什么当年?
以为真舅舅的方多病情绪一下子刚下来,萎顿难以接受,转瞬又高兴,“所以说当年大魔头笛飞声没死,我舅舅单孤刀也可能没死,那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秘密要事或者意外,我师傅李相夷也一定没有死!他说不定就在这附近,低调行事隐姓埋名调查这些事情?”
“……”
年轻人偶尔一句,真是离谱又吓人。
尸骨小指断处平整,李莲花细细回忆当年,似还有事情不妥。
眼下只能将假尸骨连棺材带回去,如果还有线索可寻,日后也能发现。或者说有人还在盘算,他们拿走这尸骨一定会被得知。
再有下一步,总会露出破绽。
回去后莲花楼停在一处,李莲花给小菜浇水,见鸠姝进来时问,“你一早就有怀疑?”
“这世上的事情,其实都大同小异。就像妖族兴衰,向来你强我弱,你争我抢的。赢了自然要说写好看,要得体正面,将自己包装得极好。”
鸠姝走向他,看外头的日头正好,笑着在他面前拨开衣襟。
李莲花吓了一跳,目光却定在她锁骨下四指处,接近心脏的地方有一块狰狞的圆疤。
“这是?”
“两百年前,妖族渐渐盛起,我数战之后已是军中小将,六界里却传出许多不好的消息。大概就像你看的话本一样,什么妖族食人心,乃奸邪不正之道,纵是人间修炼的凡人也要见而诛杀。”鸠姝笑着把衣服拉好,“人言可畏,六界叱骂,天道于我等苛刻,许多本该得道升仙的前辈都为此陨落。”
“过了十年,除了妖界,灵界人界都纷纷发生不测。再二十年,神仙两界也有事端。各家惊骇,魔界终于攻打上仙界。”
李莲花的眼中满是心疼,“你从未与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