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倒是像能做出这等事的人。
“不会是你打的吧?”
得打成什么样,才能把一个好好的儿郎给打得掉眼泪,元宁帝着实好奇得紧。
燕钰一听这等调侃,情绪更狂燥了,就地一坐,靠在元宁帝御案旁,脸色发臭反驳道:“谁打他了,我还没打他呢自己就哭了,可给儿子憋屈死了!”
“还敢在我面前提阿鸾,真想一拳头揍死他得了。”
碎碎念了一会,燕钰似是想起什么关键,又扒着御案同元宁帝补充道:“阿父可千万别误会,都是这个脑子进泔水的东西一厢情愿,阿鸾可从没搭理过他,崔氏也没有,阿父要怪就怪他!”
生怕阿父误会崔氏的清白,燕钰忙不迭为其美言,那副着急慌忙的模样看得元宁帝忍不住想笑。
谁说女大不中留,儿大也不中留,瞧那颗心,都飞到岳家去了。
“误会不了,那日我召见他,燕绥那小子也是你这般极力为崔家小女郎说话,将人摘得干干净净,拼命言说是自己单相思,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吧,人家护得也紧。”
元宁帝笑眯眯地将曾经的事说出来,有种看笑话的意味,燕钰甚至都没时间去跟阿父计较他笑话自己的,而是再次被燕绥恶心的不行。
这事太操淡了!
燕钰闭了闭眼,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连夜送走倒是不大可能了,毕竟天下人都看着,咱们不能干那不要脸的事,不过少瑜你也放宽心,那小子,估计饿两天就什么都老实了,且看着。”
燕钰听着阿父淡定的话语,心头也觉得松快了些。
没错,那小子看着就是个没有志气的,怕是过两天就要哭哭啼啼去扒饭了。
念此,燕钰心情好了许多,忆起了自己忘记去取头面,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念叨了一句就想去办事,最后还是被元宁帝阻了下来。
“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怕是崔家小女郎都睡着了,你何必上门去讨嫌?”
这让燕钰被气糊涂的脑子清醒了过来,连叹了几遍对,朝阿父拱了拱手,扭头回自己的飞羽殿了。
那就明日再去吧。
……
瑶阁,一阵茶香四溢,清香阵阵。
令仪手执小蒲扇,不时轻晃,对着红泥小炉中咕嘟咕嘟冒着水泡的茶汤轻轻扇着,瞧着幽静又闲适。
但那只是表面罢了,令仪此刻心中尽是愁绪。
昨日听了那等惊闻,令仪便前去暮云斋问了阿父阿母。
果然,全家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但不想让她劳心,便都不向她言明,将此事捂得严实。
如今见长女已然知晓,便也不再瞒她了,尽数说来。
令仪听得头疼,一整宿都没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