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形容难看,满头湿发沾在脸侧,脸上甚至还被抓出了几道血痕,四人之中,她看着最是落魄。
瑶殊平日里头杂活累活干得多了,气力是几人之中最大的,平日里头被春棠她们欺负惯了,又加之被饿得上火,这回跟着明无月一起破罐子破摔,只恨不得挠死她去。
春棠扯着王玉芬的裙脚,声声凄切,哭喊道:“姑姑!欺人太甚啊!明无月她欺人太甚啊!我不过同她说几句话罢了,她就突然发了疯似的来攀扯我,一个劲的拿水往我身上泼,哪有这样的人!这东宫里头何曾见过这样的人啊!”
另外一个宫女也忙在一旁跟着附和。
王玉芬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话,“好了!我有眼睛,能看得到!”
春棠恶人先告状,一哭起来就不停,涕泗横流,尖利的声音吵得人眉头紧蹙,只平白地叫人听了心烦。
王玉芬看向了一边的明无月,先是问道:“是你先动的手?”
确实是明无月先拿脏水泼了人个满头,四人才扭打了起来,但她没有直接认下,她道:“我想出去换洗衣服的水,但她来拉扯了我的衣服,我才不慎洒她的身上。”
不同于春棠二人的哭天抢地,明无月除了打架之后,形容落魄,看着同平日没甚不同,语气淡淡,却叫人能往心里头听去。
但王玉芬可没想给她好脸色,“那岂不是还是你先泼的人,你们才打了起来?还说不是你的错?”
王玉芬看向明无月的眼中尽是嫌恶。
果然,那人带来的人也不安生,跟她一样的讨厌,阴魂不散。
明无月看向了王玉芬的眼神带了几分不解,那双好看的柳叶眉紧紧弯着,“姑姑这话冤枉了,她若不扯我,不先寻衅滋事,我为什么会泼她?”
王玉芬没想到明无月竟还敢去反驳她,更是怒从心起,可还不待发作,明无月竟又继续出言说道:“今日是我来这的四日,来了四日,一日的晚膳都不曾吃过,日日都头晕眼花,分明她针对我在先,故意伙同旁人不给我留饭,而后我就算是在屋子里头洗个衣服她也不肯放过。我打了人是我不对,可她这样对吗?”
与其日日被人欺负,干脆就将事情闹大。
她不怕同她们闹。
到不了就鱼死网破,头破血流。
只明无月没有想到,这王玉芬竟会这般偏袒,上来就直接给她安了罪。
分明是她们先合起伙来欺压了她和瑶殊二人,分明是她们先来无端行恶。
即便知道不能顶嘴,越顶嘴只怕这个王玉芬越要恼怒,可终究是被人宠溺长大,连着受了四日的气,现下受到了这样的不公,最后还是直接出言质问。
果不其然,她的质问换来王玉芬的怒喝。
“贱婢,给我跪下,胆敢这样同我说话?!你也知道你才来了四日?!才来就给我闹出了这样的事来,说你不安分,难道还说错了不成!”
究竟是谁不安分?若没有春棠二人的恶意针对,今天能出这样的事?
明无月听到她的大喝声,却没有怕,左右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人,嗓门大了些,便以为能唬住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