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序得了陈之钰的吩咐,第二日就去了西所那处,他将犯了事的春棠赶出了东宫,而另外一个总是同她一起作恶的宫女,打了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至于偏私的王玉芬,也被罚了三月的俸禄。
不过一日,明无月也已经从西所搬来了主殿这处,做的活计还同从前差不太多,只是说从前她同瑶殊几人要杂扫的是整个东宫的犄角旮瘩,可如今只用管主殿这处,轻松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也难怪说主殿这处,没有宫女不想要来。
太子不会磋磨手底下的人不说,这里头的活计也都轻松得不只一星半点。
可明无月来了主殿之后,却没有一人会愿意同她结交,甚之说,人人都在刻意回避于她。就是连同屋的那个宫女,至今也不曾同她说过一句话。
当初她在西所闹的事情实在有些厉害,即便说这事情一开始并不是她的错,可这样憋不住气的人,谁敢结交。寻常人碰到了她那样的事情,哪个人不是忍过去的,非她一人要闹得人尽皆知。
再说这事闹就闹了,不承想,闹完之后,太子殿下竟还罚了那处的管事姑姑,而且明无月还叫调来了主殿,做个清闲的杂使侍女。
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她其实是和陈之钰有何种关系不成?
众人对此颇为好奇,没少去打听她的来历,不过一日,众人就知道人是跟着林姑姑来的了。
那也就难怪了。
林姑姑是先皇后身边的老人,伴着太子一起长大,那太子这番授意,想来是看在了林姑姑的份上。
知晓了这事之后,众人待明无月更亲近不起来。
仗着自己和林姑姑关系就无法无天,喜欢寻衅滋事,没人会喜欢这样的人。
但也好在,即便说没人喜欢她,但也好在说不再像有春棠这样的人,总喜欢无缘无故上来就给人寻了不痛快。
既这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对明无月来说也算好事一桩。
这几日,她过得清闲,得空的时候,还时常会去寻瑶殊给她送些在西所吃不到的好吃的,时常会再碰到王玉芬,看她的神色皆是愤恨厌恶,可偏偏她就是想发脾气也不敢再发,只得坐罢。
至于磋磨瑶殊,王玉芬也是决计不敢了,怕再惹到了明无月,她又发了疯得闹去了太子跟前。
是日,天上落着依稀小雨,雨水从殿檐落下,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晌午过后,明无月做完了手上的活计便在屋子里头休息,人一旦闲了下来,脑海便总是会轻易地就胡思乱想。
又加之连绵的阴雨,更是叫人胸口发闷。
她起身坐到了窗边透气,眼睛盯视着从廊庑上滴落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