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离开后,杜曼彤饶有兴致地看他,“你留洋回来后,洋文说得比以前更好了。”
她说的以前是指在西式学堂念书的时候。
“我可不是去享受玩乐的。”谢安澜道。
但不知怎么的,杜曼彤敏锐地察觉到她提起留洋后,谢安澜的情绪稍稍低落,也不像以前一样随着话题继续和她聊天,反而若无其事地停止了话题。
“先生,女士,请问你们是否需要一些酒?”服务员走近,双手捧着一支未开封的红酒,他惯常会察言观色,见面前的人没有立即回绝,便滔滔不绝地从这瓶红酒的产地到发酵桶的木头,再到如何适配今晚的牛排进行了一番讲解。
“倒上吧。”
谢安澜见杜曼彤感兴趣,便把酒留下了。
谢安澜在留洋前就喜欢杜曼彤,他们两人是同学,在念书时期本就互相暗生情愫,可惜一切都断在了杜曼彤报考了国立大学,而谢安澜则赴海外念书。
如今几年后重逢,往日的年少情丝只留下浅浅的痕迹,彼此间的变化就如同新认识却又略带熟悉的朋友。
两人在饭桌上相谈甚欢,一瓶红酒近乎见底。
谢安澜是坐家里的小轿车来的,饭后将杜曼彤送到家门口,才放心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小轿车路过了谢家大宅的大门。
谢安澜靠在椅背上,感觉脑袋晕晕的,闭着眼睛问:“怎么不走大门?”
司机回道:“今日老爷有贵客,走大门怕冲撞了。”
许久不得回答,就在司机以为谢安澜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后排传来一声“嗯”。
谢安澜从侧门进了宅子,听见前院热热闹闹的,猜想是父亲和生意往来的伙伴吃酒。他喝了不少酒,脑子昏昏沉沉,就不去打扰了。
一回到房间,谢安澜挣扎着脱去外衣裤就倒在床上,随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就睡过去了。
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谢安澜感觉意识飘忽忽的,半梦半醒间听见了越发吵闹的声音,似是还有尖叫,但眼皮千斤重,斗争一段时间后,就沉沉睡去了。
再度醒来,已是太阳高照时。
谢安澜洗去一身酒气,想着昨天杜曼彤给了几本书,说是谢若蘅之前询问过她想要借读的,他拿起书就往谢若蘅的房间走去。
谢家宅子内的佣人不多,且大多都不在宅子过夜。
但谢安澜走到谢若蘅住所的时候,竟然见到母亲的贴身女佣在房门外守着,他看了眼时间,皱起了眉,“你怎么在这?”
佣人像是被他吓了一跳,眼神闪烁,“二少。”
“若蘅呢?”谢安澜的眼神扫过她的脸,见她的头越埋越低,心生不妙。
“若蘅小姐还没起。”女佣小声道。
谢安澜眼神一变,将她推到一边,“让开。”
“二少!”女佣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袖子阻止他,却被甩得更远。
谢安澜手握成拳落在门上,张开的嘴还没发声,就被房内传来的尖叫打断,“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