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孩童血肉生机,换你修习疗伤,你死的不冤。”
枕苏平常一直是文静沉稳的姐姐形象,突然走性情中人人设的一拳让余镜台愣了一下,但一旁劫余后生的叶家姐弟已经哭哭啼啼地跳上祭台,俩人十分上道,你一脚我一抓地狂打红袍人。叶耀脑袋上还顶了一个自己偷偷进行“换人行动”被姐姐打的包。
“大坏蛋!打你!”
“打你!你杀了笑笑姐姐,还想杀姐姐,你比蛰我的蜜蜂还要坏!”
“咳咳……”这种状况下,红袍人还在对着两个孩子诡辩,“小孩,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每次献祭,都要上交童男童女的一个,你在湖里的小伙伴,他们的父母可都是完完全全同意了的。”
“你姐姐也是你爹绑过来的。”他又开始笑,没有斗篷遮盖的身体各处都缠满了绷带,配上肿起的脸颊和满脸是血,显得格外凄惨又诡异,“毕竟,我们要为村子着想。”
“你话可真多。”凌清秋拿出落在地上的红布,上面还有俩小孩的脚印。在红袍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把红布揉成团装塞到了他嘴里。
顺便卸了他的下巴。
枕苏闭眼不语,余镜台加入队伍,轮着锡杖红袍人来了一下,又捡了一根树枝从头戳到脚,看看能不能顺来些什么。
余镜台叉腰jpg:刷怪之后捡装备不是应该的吗。
黎萤后怕地锤了枕苏一下,又抱着她不撒手。枕苏轻轻摸摸黎萤埋在怀里的脑袋瓜,刚想玉碟传音,看师门和玄武堂的人是否到达,余光却闪过一道红光。
地上的红袍人明明已经是濒死状态,手上却仍燃起了红光。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打成如此惨状。他甚至能感受到,眼前这个蓝衣女娃的精纯剑气在霸占了他的身体,在全身经脉中肆意横行。要不了多久,他必死无疑。
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顾虑呢?
红袍人血丝遍布的眼睛中,燃起了几近疯狂的偏执。枕苏心神一震,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蔓延上她的脊背。她刚要唤回月白剑,就见已经恢复了的凌清秋踩上了红袍人冒红光的那只手。
只听咔吧一声,在红袍人瞠目欲裂的表情下,他的指骨全部破碎,手上的红光也消失不见。
“小动作还挺多。”余镜台又偷偷踹了地上死鱼一样的红袍人一脚,却见他不顾自身伤势,动作夸张地狞笑起来。
余镜台的后脑勺有些发凉,他凑到凌清秋身边,小声和他咬耳朵:“这人该不会是个哆啦艾母受虐狂吧,都快被虐成板板了,还在那咯咯折腾呢。”
虽然凌清秋三句话里有两句听不懂,但不妨碍他理解到位,精准总结。
“他可真难杀。”
话音刚落,本已风平浪静的整个村庄气氛突然一滞,接着像是高速旋转的陀螺,气氛变得格外诡异。村庄最外面的地上凭空出现一道红线,红线又钻出地表向上蔓延成光幕,片刻之间就在高空中相互交融成罩,严丝合缝,就像一口大锅扣在了整个村庄上面。
而一直没走远的村民们突然开始惨叫。众人看的分明,一直平静的大地阵阵颤抖着,道路两边郁郁葱葱的草木开始变黄、变褐。村民明明站在地上,鞋底却像被岩浆触碰一般融化。而祭台上奄奄一息的红袍人,身上的气息竟奇迹般地开始攀升,身上缠绕着的绷带也突然爆开几处。只见他一个弹身,恢复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虚空一点,牢牢钉在他胸口的月白剑便倒飞出去,又被主人一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