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他什么都没干,舒舒服服的一直睡到正中午,然后溜达着去吃了饭,吃完后一抹嘴,碗一丢,快活的又去茅草屋里躺着了。他十分感慨的和老白说:“这可真是来了个好地方啊!”
当时老白神情奇怪,笑容十分的狡猾,但何得贵却没有思索这么多,只觉得自己以后就要活的比神仙还舒服了。
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噩运就降临到了他头上。
何得贵一边干呕,一边将人与妖怪的粪便从粪坑中挖出来。
可是,大粪实在太多了,他足足挖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挖完。又臭又累之下,何得贵一丢粪勺,坐在地上,大声干嚎起来。
“……老子手都累瘫了,腿都累软了,人也被熏臭了……老子不干了!不干了!”
正逢老白经过,何得贵叫的更大声了:“兄弟啊!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白挠着痒痒,慢悠悠踱到他身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兄弟,大家都是这样的。想要吃,就得干。不愿干,没得吃。”
说罢,老白又踱步离开,去洗碗了。
何得贵号叫了半天,眼看是没办法了,今天想吃饭,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粪挑到地里去!
他恶狠狠的撕下一片衣服,绑到前面堵住鼻孔,“呸呸”往手上吐了几口唾沫,拿起粪勺又大干起来。
到了傍晚,何得贵终于把粪都挖完了,他将挖出来的粪装到桶里,拿根扁担一挑——
两只粪桶太重,他没挑起来。
何得贵骂了声娘,这群死妖怪们,吃的多,拉的也多。
而且,他们的粪便和人不同,可谓奇形怪状,五颜六色。
有一坨坚硬如铁,且和他的头一样大,他用粪勺狠狠砸了几次都没有砸破;还有一坨色泽金黄,闪闪发光,且形状和元宝一模一样,何得贵差点以为这是谁不小心落了块金子,可待洗巴洗巴了偷偷揣兜里,却发现不对劲——这是块大粪!而且腐蚀性极强,把他的衣兜融出了一个大洞!
何得贵那个委屈啊,可是,委屈也无处讲理去。他望着两大桶满满当当、五彩斑斓的粪便,狠狠心,一咬牙担起扁担,憋的脸都紫了,不过这次好歹,将两只桶都挑起来了。
何得贵撑着他那干瘦的身板,晃晃悠悠的挑着大粪往山路上走去。
钟乐看见了,乐的哈哈大笑,可是没想到,第三天晚上,挑粪的差使就落到了她头上。
她不可置信,去问南戎:“我也要挑粪?”
南戎:“自然。”
钟乐:“……”
她说:“我可不可以不干?”
南戎说:“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妖都得干。”
钟乐十分绝望,她觉得这样的分配十分不合理。妖怪身怀法力,力大如牛,挑粪这样的重活应该全部他们干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