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乐清楚的看到他的口型,他说,不恨。
你只不过是个……太早就失去了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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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只剩下了钟乐一个人。
这里这么寂静,这么空旷,好像这世上,从此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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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和往常一样的生活,种菜,做饭,洗碗,吃饭,睡觉,起床,迭被子……日复一日,相同,且平静。
但后来,她开始被挥之不去的孤独笼罩。
没人和她说话,她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可是说着说着,她觉得这样分外诡异,觉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她不再和自己说话,开始和捕捞到的鲫鱼说话,絮絮叨叨,从早说到晚。但是,到了晚上,她要吃饭了,要煮鱼汤了,于是她杀了这只鲫鱼,笨拙的将它开膛破肚,切成段,洒上葱姜蒜,再放一块切碎的豆腐,放在锅里熬煮。待快熟了,就洒上一把碧绿的小葱。
可是,原料是一模一样的,味道却和清颢做的有天差地别。
她喝了一口,难喝的吐了,十分后悔,心想,这只鲫鱼真是白死了。
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杀它,将它留着继续和她说话。
后来,她捉到了一只虎皮鹦鹉。
鹦鹉好啊,聪明,可以说话,钟乐喜滋滋的摸着它脑袋,教它说:“你好吗。”
鹦鹉:“窝很嚎。”
钟乐十分惊喜,再接再励:“你好吗?”
这下,鹦鹉翻了个白眼:“刚刚说过了,你傻啊?”
这可真是只聪明的鹦鹉!不仅会学人说话,而且能听懂人话中的意思。
钟乐找来一块木头,亲手为它做了一只舒适的笼子,上下二层,上层吃饭喝水,下层睡觉,睡觉的小窝中垫了柔软的绒草,即使是严冬,也暖洋洋的,不会寒冷。
她将鹦鹉当做她无话不谈的密友,每日闲暇时间,便絮絮叨叨的对着木笼子说话。
“你说说,极地到底有什么好呢?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这里?可我住了几天,是真的觉得它十分寻常啊。”
“其实,我也不是很过分吧,我杀的人都是坏人,都是和妖怪有勾结的人,我杀的妖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可是妖!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却并不觉得开心呢?”
“我好想回家,可是衡阳在白帝城,他不欢迎我。如果我在,就会抢走他的风头,抢走他大展身手的机会,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看来是当真有点道理的。”
“不过,回不去又怎么样呢?那里已经没有我爹我娘了,城里的百姓,也不是我小时候熟悉的那些人了。”
“鹦鹉?你在听吗?”
鹦鹉眼皮困倦的一张一合,好像立马要睡过去了,钟乐拔了它一根羽毛,它扯着嗓子尖叫一声,清醒过来了。